周宥言笑道:“苍天可鉴,我这谜面可是正经得很。就是不知你脑袋里想些什么。那璟哥儿呢,你可有什么想法?”
宋璟瞧见周宥钰脸红红地瞧着自己,一双晶亮的眸子里都是羞赧不堪,一时觉得好笑。但也回答了周宥言的话,不过只是说:“不知。”他是打算在这周宥言跟前,将这傻装到底罢了。周宥言说道:“璟哥儿,你要说不知,可是要喝一杯的。”
周宥钰说道:“喝就喝了。你那谜底,怎能说得出口来。”
周宥言说道:“哪有说不出口的。既然两位都不说,那这酒你们可都得喝了。你们喝了,我方才揭晓谜底。”
周宥钰与宋璟只得将酒喝了。确实如周宥言说的一般,就是果酒罢了。喝进口里,还能隐约察觉丝丝缕缕的香甜之气。确实好喝得很。宋璟并未贪杯,直接将酒杯放下,到现在也不去看周宥言一眼,一副胆怯的模样不曾直视他。
周宥钰一喝完,就缠着周宥言给他说是什么东西。周宥言说道:“自然是笔。硬的是笔杆,软的笔尖。有长的有短的。你说是也不是?”此话一出,周宥钰一呆,随后更是红了脸,只说道:“你就是故意引导我。你这二哥哥坏得很。你、你让我往那里想去——”
见他这反应,不只周宥言被他弟弟逗得哈哈大笑,宋璟也是忍不住笑起来。怪不得这周宥言总是喜欢逗他弟弟,原来是这般有趣的。真是鲜活可爱、天真直率。
这边周宥钰蓦地见了宋璟笑得如此灿烂漂亮,先是呆愣一会儿,却又低着头赶紧重新倒酒去了。谁也不敢再看,就说:“再来再来,我来出一个。绝对比你那个好。”
将三杯酒倒完,总算不觉得那般脸热,他清了清嗓,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直接说道:“蔑竹绘纸塑各形,绿春灿花仰飞掠。旧家稚童问何物,千丝万缕系情绝。”
周宥言说道:“这还不简单。我与你直接说就是。”附后附耳到周宥钰耳边,周宥钰一听还真是,又去看宋璟。忙问宋璟道:“你不会也猜出来了吧。”
宋璟轻微一笑,也倾身过去,将手掩在嘴边,到周宥钰的耳边说去。周宥钰只觉缕缕幽香又从他袖口而来,直恨不得要掀起他的袖子盖到脸上去,如此嗅个不停。又感觉耳边气息柔柔、声音温温,直拂耳朵深处去。一股痒意也直钻入心间。
宋璟说的是:“钰哥儿,是纸鸢是吧。”
这一声低柔的钰哥儿,更像是情人之间的附耳轻喃,动听而又惑人。垂下眼望去,只见宋璟耳尖微红,应当是方才那杯酒致使,像是搽了胭脂一般,艳红漂亮。
周宥钰也不知怎么的,心脏猛跳了一下,往后仰去,让他差点从凳子上掉了下来。见两人都瞧着他,周宥钰又赶忙说道:“就、就这么简单,你们俩都知晓?”不动声色地坐正,直接端起酒杯来一口喝下。
周宥言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都猜对了,要喝两杯。”
周宥钰也不管他二哥哥说些什么,也不辩驳,直接再给自己倒了一杯。一杯凉酒再次灌下,心间贸然汹涌的一派热意总算压下,最终只能讪讪说道:“好好,是我不才。璟哥哥也能猜得出来,是我不才。”
周宥言却说道:“你倒是小瞧你璟哥哥了。你璟哥哥,可是比你聪明呢。”
宋璟一听又是在说他了,颇觉不满。也觉这周宥言烦人得很,不是早就警告过他不准在周府打心眼,怎么现在还是来招惹捉弄他。还要对他柔柔一笑,以示礼节,实在是招人烦。
也不知这猜字谜要猜到什么时候去,也不知周秉仁何时过来。仔细想想,他喝酒只是容易绯红了脸,无论喝多少,意识倒是清醒,想着还不如直接假装喝醉,让人扶他回去就是了。
于是这一次是他出题,他自然就往简单了出。两人皆能答出,他一下喝两杯。再时不时假装不知,再喝几杯,瞧着时机正好,也觉得脸热,便可直接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