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只有检测仪偶尔的嘀嘀声,药剂在缓慢流动。室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模型和标本,这对专业人士来说已是寻常,但对其他人来说便觉阴森瘆人。
猝然间,权限门敞开了,穿着白褂的男子踏入实验室,权限门又关闭。
“纪长生。”他喊了一声。
实验台上的人醒着的,随着有动静的方向去看,只偏头瞧见一个陌生男人,戴了口罩,露出的眉目俊挺。看穿着那应该是一位研究员。
纪长生望见他一身矜冷,眸光藏锋,刹那间便遍体生寒。
他在气度上便叫人察觉出十足的肃然严谨,和收敛过后的凌厉,穿着研究员的白衣,比军装更斯文,但依旧一眼生畏。
惊惧不可抑制地产生,纪长生不自主地要反抗,但被实验带限制得很紧,动弹不得,“你知道我?!你是谁!要做什么!”
梅里笑了,被口罩遮住了面容,看不清神情,但眼角眉梢蕴出了笑意。
他到置物台前,取了实验用的白色手套,慢条斯理地戴好,修长手指被紧贴的手套包裹。那双手骨相极佳,与手套适配,此时格外衬托危险。
似是在做实验前的准备,他一边准备,一边道:“你不知道我,但应该知道鹿商白。”
纪长生脸色瞬间发青,见他像是见了鬼:“你!你……”
“鹿商白”三个字仿佛是禁词,一旦提起,只有腥风血雨。
“别着急,我还没说完。”梅里理着手套口,继续不疾不徐地补充。
“米克的气象数据完全被你删除了,你是当年气象总站的负责人,鹿商白罹难,多少要跟你沾边吧。”
“这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咳咳……一个气象观测员,哪里有这个本事。而且,我对地球忠心耿耿,凭什么要做这种事!”
一抹讥讽浮现在唇边,梅里反问:“可是米克过后,你便失踪了,不是吗?畏罪潜逃了这些年,你有什么可为自己开脱的。”
实验室内的机器人被他招呼过来,梅里低声朝它指定说:“精粹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