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谅行的消息准时送达,约了明晚好好聊聊,附带着一个地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西餐厅。
陈凭看到消息的时候正准备穿鞋出门,他昨天在家睡了一整天,连闻历都担心的没有去上班。不过他只允许自己颓废一天,因为现在他身上有庞大的债务,哥手术的费用是个天文数字,他要多赚钱,赚很多钱。
他没有立刻回柯谅行的消息,而是联系了早上约的张总,工地的活计也要动起来了,也许等忙的不可开交,他就能将柯谅行抛之脑后。
和张总吃了饭,喝了半瓶酒,得到了几句口头承诺,陈凭又忙着去店里上班。
来接他的是闻历,闻历很担心他,“陈凭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有两万块钱,虽然不多,但是应该能应急。”
平时这点酒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这次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醉了,“没有的事,别瞎猜,你那点钱留着娶媳妇。”
闻历不知为何,有些失落地说:“娶媳妇还早,我看你难过想要帮忙嘛。”
陈凭浅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想要帮我就去考个驾照,我喝醉的时候来接我吧。”
闻历眼睛亮了亮,“好啊,我明天就去报名。”
陈凭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嘴角的笑意不免加深了一点。
柯谅行说的话他一五一十的转告给了闻历,闻历虽然难过,但是也知道连柯总都说动不了的人,不是他能够轻易去讨公道的,只能当被狗狠狠咬了一口,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他是觉得对不起闻历的,不管如何,他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柯谅行的一句话,仅仅是一句话,他就遭受到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而柯谅行又是因为自己才那么做,他不知道闻历如果知道是柯谅行的话让他身陷魔爪,继而联想到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着他笑。
夜里下了班,陈凭已经醉的话都说不清了,被闻历搬上车后连坐都坐不稳。
闻历将陈凭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哥你别睡过去,马上就到家了。”
今天店里来了好几位捧场的老主顾,他不去喝不行,强撑着问候了主顾,他已经没办法走直线了。
陈凭‘嗯’了一声,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
出租车在距离小区还有一段路的地方紧急停车,陈凭冲下车,跑到旁边的草丛里,呕吐了起来。他就晚上跟张总吃饭时吃了点东西,这会儿还全部吐了出来,吐到最后没得吐了,开始吐酸水。
吐了两眼昏花,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草丛里,还好闻历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拍着他的背,等他好一点了让他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等他,跑到一公里外的24小时药店给他买了药,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陈凭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从远处看像是一尊寂寞的雕像,闻历将冲好的药剂递给他,陈凭抬起头接了过去,刚准备喝,闻历提醒道:“还很烫。”
他的声音很喘,脸也红红的,陈凭看了两眼,说:“谢谢。”
“我不舒服的时候也是哥照顾我的,不用说谢谢”,闻历说着又拿起了手机,想着给陈凭点了粥啊什么的暖暖胃。
“哥我点了外卖,很快的,就在附近,你想要先回家还是坐一会儿等外卖来。”
陈凭没有回答他,他转头看过去,不免愣了一下。
陈凭身体往后靠在广告栏上,头微微上扬,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出神,侧脸完美的弧度一览无余。
毫无疑问他的外观很出众,但并不是那种隔老远就能看出是帅哥的人,第一眼看会觉得有些痞,单眼皮,大小眼明显,高鼻梁,有些不搭的,唇形完美但下唇微厚的嘴巴,五官都很坏。
看的越多,才会注意到他英气的眉毛,桀骜不羁的同时,增添了一丝凌厉。
“我分手了,闻历,我对不起你。”
“你分手为什么对不起我啊”,闻历被他说的摸不着头脑,他其实有猜到陈凭的反常和柯谅行有关,但没想到是这么严重的事,“是和柯总吵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