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干的冒火,脑袋仿佛快要裂开,全身都难受的想被揍过一样。
陈凭眼皮颤了几下,慢慢睁开,陌生的环境让他先是一愣,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上的剧痛,像被人掰成了几块揉碎了塞进垃圾桶的。
他想坐起身来,身体却无法听从大脑的命令,跟被压着块大石头一样没有力气。
他索性仰躺着休息,想着自己昨晚怎么会跑到酒店来。
这里是酒店,墙上有装逼的欧式壁画,空气中除了香味外,还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汗味......
意识终于在这股子诡异味道中回笼,他渐渐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疼痛也愈发明显。
身体不能明说的疼痛让他脸色瞬间变青,他掀起被子,坐起身体往下看。
某人正安祥地靠在他胸口上,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对方高挺的鼻梁,饱满的额头,紧紧箍着自己腰的,与自己的肤色有着鲜明对比的白皙手臂。
心里某种名叫羞耻心的东西碎成了八瓣,别说拼了,他捡都不想捡。
他动了动,企图逃脱白花花的某人的禁锢。在感受到身体与床单之间有种诡异的丝滑时,忍无可忍,一只手将某人掀到地上,大步踉跄着冲进卫生间。
他喵的他喵的他喵的!!!
喝多了怎么就没断片呢!!
这破脑子怎么就什么都记得呢!
昨夜的疯狂刺激,滚来滚去在眼前挥之不去,他记得无比清晰。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这样难受,为什么偏偏是那个黑心肠的傻逼!
为什么偏偏是他在下面!
他看着镜子好像三天没睡觉,胡子拉渣的颓废样,想要把这幅样子打碎,拳头离镜子一厘米的距离,又放下了。
这酒店一看就价格不菲,他没钱赔。
怨气发泄不了,他只能低着头,没有羞耻心的清理了不明物体,然后洗澡,又走回镜子前。
这一看火气更是噌噌的往上冒,刚才没注意看,这个傻逼是狗吗!
狗东西啃他一身的印子!
连脸上都不放过!
得亏他黑,不然只怕连门都别想出了。
他抬起手碰了碰胸口的小褐店,他喵的,都破皮了。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良久,又转了回来,触碰了一下延伸到胸口的,颜色浅的疤痕上。
唯独这条疤上,没有任何的痕迹。
他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走回卧室拿自己的衣服。
柯谅行光溜溜的趴在床上,容光焕发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看到他出来,把脸埋进被子里,像一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猫,小声地说:“昨晚真的很棒。”
他的嘴唇很红润,陈凭严重怀疑是嘬自己嘬了一晚,把嘴唇嘬肿的。
样子很乖巧,和昨晚西装革履矜贵高傲的样子判若两人,更和昨夜的疯狗样完全不是一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被jian的是他。
如果脸上不那么春心荡漾的话。
陈凭捡起地上的衣服裤子穿上,好歹也是成年人了,他还是要点脸,“我就当被狗咬了。”
柯谅行俊朗精致的脸上出现一片空白,然后,眉毛孩子气的耷拉了下来,看上去有些可怜。
“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你昨晚可是很热情的。”
这个表情以前他经常在柯谅行撒娇时见过,他以为的真情流露,不过是哄骗他的手段而已,根本不可信。
陈凭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阵阵头疼,“喝醉了谁都一样,换个人我更热情。”
他想抽烟,摸了摸裤子口袋,烟盒不知道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