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
沈稚脸红扑扑的,他都能想象对方怕他跑了,下课铃一响就从高中部跨过足球场跑过来。
陈凭和她一起走到校门口,说:“我陪你等到徐姨来。”
沈稚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先走吧,妈妈最近都不来接我。”
“你胆子就指甲盖那么大点,敢自己回去?”
“你也太小看我了”,沈稚突然变得有志气了,但也就一句话的时间,“不敢啊,我有一起回家的小伙伴。”
她看了看表,从兜里掏出两个棒棒糖,递给陈凭一个。
陈凭撕开包装含进嘴里,很浓的葡萄味,本以为她会吃另外一个,她却把糖收回了兜里。
等了十多分钟,小伙伴还没来,沈稚站不住了,跺跺脚蹲在地上。
陈凭一屁股直接坐到马路牙子上,腿伸的老长,沈稚嫌弃的从包里掏出一张试卷给他。
“再给一张。”
陈凭并排铺在一起,示意沈稚坐。
“谢啦”,沈稚挨着他坐下,学他的样子把腿伸直,发现比他短着一大截又缩了回来,“你真的不用陪我等,先回去吧。”
陈凭叼着被几口嚼碎,已经吃完的棒棒糖棍,“你五分钟前就说过一次,我不差这点时间。”
天气冷麻将馆没多少人,加上枪哥最近心不在这个上面,晚上七八点就早早关门了,他现在没什么事要做,时间多的是。
“国庆去哪玩儿了?”,陈凭问。
“贵州,人好多景区里挤的脚都能离地,苗族服装也好看......”
沈稚聚精会神说话时,陈凭总想按住她的脑袋看会不会突然卡壳,不过也只是想想,他从来没试过。
她讲的手舞足蹈,他听的认真,一双黑色的运动鞋站在两人前面都没有及时发现。
“沈稚。”
陈凭抬头看过去,沈稚已经从地上蹦了起来。
“你来啦!”
“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儿,抱歉。”
黑色运动鞋的主人是个男生,声线磁性低沉,个子比他还要高一些,在昏暗的路灯下也能看出长的很帅鼻梁也高,给人一种高傲的感觉,属于柯谅行一挂的精致长相。
不过没有柯谅行女气,皮肤也白,但柯谅行比他更白。
不知为何,陈凭下意识的把这个大帅哥与不搭理自己,且不知去向的某人做对比。
帅哥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你是?”
“介绍一下,这是陈凭。陈凭,这是谢昀珩,刚转到我们学校的学神,超级厉害。”
陈凭吊儿郎当的伸出手挥了挥,“学神你好。”
“你好”,谢昀珩矜持地说道,漂亮的眼睛注意到他嘴里漏出半截的小白棍,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沈稚:“陈凭,我们送你回去吧,就当谢谢你陪我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
陈凭吐掉嘴里的棍子,“不用,不顺路,你怕我被拐走啊。”
“你这体格可能性是很小,但现在这么晚了坐公交也不方便嘛”,沈稚这时才想起要问问谢昀珩的意见,“可以吗?”
谢昀珩回道:“没问题,送完你,我回去的路上正好送他。”
“......那走吧”,这个帅哥还怪礼貌的,而且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
走出禁停路段,停在路边的黑车让陈凭眼前一亮,瞧瞧这线条这光泽,这完美的曲线......他忍不住绕着车看了两圈,嘴里啧啧感叹这车真他喵的帅!
虽然看不出谢昀珩衣服是什么牌子的,但果然是有豪车的大少爷。
他毫不客气的钻进车厢,沈稚也跟着坐进去,跟在她身后的谢昀珩坐进了副驾驶。
“陈岸哥说你去了初三最好的班,平时不见你学习没想到深藏不漏啊,你肯定是夜里躲在被窝里学了。”
“哪里哪里,随便努力一下就这样了”,陈凭谦虚道。
“一鸣惊人呐小陈同学”,沈稚打趣道:“之前期中考你全科挂零大家都在传是因为教导主任被你一脚踢到门外,牙齿摔碎两颗、半边脸摔肿手臂摔骨折、假发掉了气不过,你才全科挂零蛋。”
坐在前排的谢昀珩:“......”,校园霸凌?霸凌老师?看他那样子也不是不可能,沈稚的交友范围也太广了。
“胡扯”,陈凭摆摆手。
沈稚朝他那边挪了挪,好奇道:“当事人说两句呗。”
陈凭没藏着掖着,愤愤不平,“我比他还冤枉!你也知道初中部的椅子又窄又挤,一个教室恨不得塞上百八十人。”
沈稚赞同的点了点头。
“考试的时候我被安排在第一排,课桌抵着我大腿,我就把腿伸直了,谁知他走路不看路非要往我脚上踩,结果受惊跟个大炮似的飞出去五米,绊倒在门槛上摔了出去。
他起码有300斤,我脚背都被踩青了大脚趾肿了好几天,长得高腿长难道怪我?!”
字字泣血,就差将‘冤’字刻在脑门上。
“噗!”
司机大叔没忍住笑了一声,随时立刻保持肃静,脸上重新写上‘专业’。
但沈稚显然没有那么专业的态度,“太惨了哈哈哈”,笑得朝后仰,没控制住力砸到后脑勺,惨叫一声抱着头哼唧。
陈凭嘲笑道:“乐极生悲了吧。”
沈稚眼眶生理性的泛红,幽怨地说:“都怪你。”
“我可没让你笑,你还别说,教导主任那天看我的表情,跟你现在一模一样。”
笑归笑,陈凭还是扒着她脑袋检查磕的重不重。
“前面路口右转对吗?”前面的谢昀珩问道。
沈稚抬起头看了一眼,“对,右转进去就是了。”
陈凭从后视镜中看到,司机朝谢昀珩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他看不清谢昀珩的表情,但按理说司机也不是第一次送了,他这样问显得很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