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谅行:“都行”,他没甩开陈凭的胳膊。
邻居的脸色不可谓不难看,在他记忆里,柯谅行没有朋友总是被排挤也不爱和人交流,他家的事全小区都知道,更没听说有什么亲戚。
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陈凭指着他威胁道:“喂,你再不让开,饿到我们宝宝,我把你腿卸了。”
邻居满脸错愕,不信邪地问柯谅行,“他是你男朋友?你拒绝我不是说不喜欢男人吗,怎么,现在又觉得男人好了,和男人好上了?你喜欢小混混?”
柯谅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回来之前他也想过如果遇到了要怎么办,最好的答案就是漠视把对方当空气,可偏偏有个显眼包非要跟人搭话。
他很想回答没错,他就是和男人好可,也许这样邻居就会彻底死心,可显眼包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喂喂喂说什么呢你!别逼我扇你啊!!老子哪点不如你,比你帅比你大还比你有男人味!
再说,你撒泡尿照照去,长得丑声音又娘,你哪点配得上我宝宝,他什么样你什么样心里没有点逼数啊,少拿你那些肮脏的心思揣度别人,滚开滚开,看见你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陈凭噼里啪啦一顿输出,不仅把邻居说懵了,就连柯谅行都有些晃神,这种时候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属相还是有点用的。
邻居想反驳,可刚才被推那一下现在背上还疼,怕陈凭真的会扇他,只能唯唯诺诺的看向柯谅行。
柯谅行说:“走吧。”
陈凭不屑的哼了一声,意犹未尽地接着说:“也就是我宝宝不想跟你计较,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有你好受的。”
柯谅行已经走到单元楼外面了,陈凭放完狠话,追了上去,偏着头看他的脸,自豪地邀功,“我给你长脸吧。”
“差不多行了,别演过了。”
陈凭不是很满意他的回答,他这么帮忙都讨不到一句好话,“你说句谢谢会死啊。”
“会。”
“哦,那别说了。”
电影没什么看头,枪战打来打去,正义的一方获胜,邪恶的一方忏悔自己的罪行,看的陈凭后半部分一直在里面打瞌睡。
晚上回家吃了饭,外婆说柯谅行外公爱养鸽子但没时间喂,大部分时间是她和小柯谅行照顾。夏日里爷孙俩还会搬两把椅子到顶楼上,边吹风边吃西瓜。
陈凭来了兴趣,跟着可良性的身后念着‘我也要试试’,柯谅行拒绝无果,只好从衣柜顶上翻出两把积满灰尘的折叠椅。
陈凭兴致勃勃的一手拿椅子一手拎着包瓜子,还挎着个西瓜,跟着他往楼上走。
小区顶楼有很多鸽子笼,退休的老人会养养鸽子消磨时间,上了年纪的鸽子笼里一只鸽子都被放飞了。
有多期待就有多失望,没有西沉的太阳没有清新的空气,有的是布满苔藓和各种管道无从下脚的地面,抬头被高楼挡住半天的天空,还有空气里弥漫着的鸽子屎味。
陈凭有些打退堂鼓了。
“去那边吧”,柯谅行朝远离鸽子笼的一片干净空地走去。
这里味道没有那么浓,他们架起个小桌,摆上零食,一人坐一边。
高楼近在眼前,他们甚至能从落地窗里看见正在炒菜的人家。楼下是孩子们的笑闹声,汽车的发动机和鸣笛声。
天色慢慢变黄,各种不同调色的黄灿灿一丝一丝的挂在天上。
等一等,竟然等到了漂亮的晚霞。
吵闹的市井气息中,陈凭躺到椅子上,舒服地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