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陈凭见到了李期青的母亲,李期青一天到晚闹闹腾腾不知人间疾苦,他母亲也一样,面容娇艳身形有致,穿着精致奢华,一副富家太太的做派,指使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平时和他还会说上几句偷闲的保姆大姨们在女主人回来后,一个比一个工作认真。
蒋静一回来就考察他的教学能力,要求看身份证看成绩单,好在他早有准备,身份证是在熟人那里做的,他哥的信息他的照片,是他混迹各大工地的法宝。
“是初一拍的,可能和现在有点不一样。”
“看的出是一个人。”
蒋静又问了几个问题,陈凭表面对答如流,内里却紧张的脚趾扣地,他平时接触最多的年长者就是枪哥们和工地上的大叔们,大部分都流里流气的没个大人样,气场和蒋静是没办法比的。
说来不好意思,他嘴上讨厌有钱人,但在面对时心里会发怵,也不知道是怵钱还是怵气场,总之就是不想面对。
“你是郑雄找来的我相信他的眼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小青成绩提升了不少,很大部分是你的功劳。”蒋静说到这儿喝了口茶,给保姆使了个眼色,保姆拿出个红包递给陈凭。
她捏着无名指上有鸽子蛋那么大的绿宝石戒指转了转,“小陈老师,我就直话直说了,我家里还有个小的,你补一个两个没差别,你帮小青补课时也顺带上他,但别忘了你主要是给小青补课。”
是在说柯谅行,后妈对他有点关心但不多,陈凭说:“他学习比我好应该不用补了,而且他读高三和小青的学习内容也不一样。”
“说了是顺带,你就当完成个任务,我会给你加钱”,她说完这些话似乎就累了,干脆连体面都不装了,嘀咕道:“长的跟个狐狸精似的,学习竟然不差。”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也没等陈凭答不答应,自顾自地上楼了。
长的像狐狸精这句倒是蛮中肯的评价,他判断失误,后妈连关心都没有,在他面前都不掩饰对柯谅行的厌恶,看来他的处境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私生子要想闯关成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过,跟他没关心,操这份心都不值多加的那点钱。
红包加上之前的补课费,陈凭美滋滋地打算明天去看个抽油烟机,等会儿回去再买六个,不,八个红豆饼。
给李期青补完课,吃了夜宵后出来已经接近是嗲了,隔着一个操场那么远的车库光线很强,对比之下,与车库并排的小平房里微弱的光线显得十分渺小。
鬼使神差的,他跨过草坪,站定在平房的窗子前,几次抬起手想敲门又放下。
柯谅行正在写作业,窗前晃来晃去的影子打扰了他的思路,他一把拉开窗帘,怒视着外面的人,“你晃什么晃!”
脾气还是这么差,陈凭都快习惯他对待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语气了,令他惊喜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是我?”
柯谅行哽了一下,“有事说事”,除了他还有谁会无聊到在他门口晃悠,跟个街溜子似的。
“李夫人要求你跟着我补课。”
“不需要。”
“我知道你学习好,但李夫人多给钱了不拿白不拿,你要不克服一下,大不了我分你20。”
“......三十?李夫人也不知道给我加多少,会不会直接给我翻倍啊。”
一口一个李夫人真是掉钱眼子里了,柯谅行想起他家外面那只大黑狗,陈凭现在的献媚样跟狗拿到火腿肠没什么区别。
“没别的事就走开!”
陈凭有点不高兴了,他态度也太不好了,他都愿意加钱了还这样,“你就不能语气好点吗。”
“不行”,柯谅行盯着他,说是盯更像是瞪,眼睛里写满了‘快滚’,半晌,见陈凭还不愿意走,脸色有些黑,“你来找我就是想看看我过的有多惨?要不要进来看?”
陈凭说:“那你开门吧。”
柯谅行:“······”,为什么觉得他身后有根尾巴摇了起来,好像很想进来看看,不带恶意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