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大丫的弟弟听到她提起自己,马上和姐姐贴地更近。
“你们是被抓来这里的?到这儿有多久了?”乐青澜继续耐心地问她。
“不……不知道。”
“你们的爹爹妈妈呢?”
大丫嘴巴一撇,呜呜哭了起来,后面的小男孩察觉到了,探出头来帮她抹眼泪。
眼看着小姑娘也说不出来什么,紫璇便换了一个人,指着另一边一位大婶问道:“你们到这里多久了?”
大婶疑惑地看着她俩,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你们和她们不是一伙的?”
“不是,我们也是被抓进来的。”
“那你们怎么不在牢里?而是……而是……”大婶和其他人都盯着她们的衣服,对紫璇说的话不敢轻信。
“我们的时间不多,你们只要说实话就好。”紫璇压着嗓子,但语气已经有些急躁,吓得所有人又往后挤了一下,“你们是哪里人?什么时候被抓来的?”
“我们都是梁家湾的,今天早上到的这里。”一位大叔略探出一点身子,回答了紫璇的提问。
“梁家湾?你们是梁家湾村的人?”乐青澜喜道。
她突然开心起来,牢中众人越发莫名其妙。只见她慢慢站起对着大伙说道:“我就是来找你们的。她撸起袖子露出右腕,一条绿色的手绳缠在腕上:“可有人识得这个东西?”
一名个子很高的男子在众人之中举起手臂,小心问道:“你是虚先生的弟子?”他又仔细揣度了一下乐青澜和紫璇的年纪,拿不准她们和那位先生的关系。
乐青澜大喜过望,立刻说:“对,这位先生是我的师父,是你通知韩仲昌有人来打听梁家湾每家每户的人口家事的,对不对?”
“对,”他又指着背后的一个人,“还有我的兄弟。”
“你叫什么名字?”
“来旺儿,我弟弟叫来福儿。”
“只有你们两个在这吗?你家里其他人呢?”
来旺儿红了眼眶:“我大姐被她们带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我娘腿脚不好,她们嫌弃做不了伙,就没把她掳来。爹爹和匪徒抗争受了伤,如今不知道被她们抬去了哪里。所以这里就只有我们俩。”话说到一半,一颗大大的眼泪已经顺着他的方脸流了下来。
其余人也纷纷想起头一天晚上自家遇上的惨事,都悄没声息地抹着眼泪。
“大伙别着急,咱们一起想个法子,一定能逃出去的!”乐青澜安慰他们。
来旺儿用胳膊肘擦掉眼泪,对着身后众人道:“乡亲们,这两位姑娘是曾经帮我们除去恶霸的那位先生的弟子,他们一早就提防这这些匪徒,有他们在,我们肯定能逃出去。”
大家听了,先是呆愣,直到一个字一个字消化了他所说的全部信息后,才慢慢露出欣喜的笑容,有几个人当即就想要欢呼出声,被她们俩立刻打手势按住。
她们赶紧告诫村民们:“匪徒同伙守在外面,大家悄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性命攸关,大家马上会意,配合地闭上了嘴,家长们也马上捂住了自家孩子的嘴巴。
接下来的沟通就变得顺畅多了,从来旺儿和几位大叔大婶那里,乐青澜快速掌握了从那天晚上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
匪徒们抓了人,将年轻女子和其余人分开绑缚装车。年轻女子貌似进了城,他们则被送来了这里。此处离梁家湾相隔甚远,大车走了整整一个晚上,清晨时分才到了山庄,然后他们马上就被投到了这个地牢里,因此还不知道早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据他们说,他们被关到这里不久,就闻到了奇怪的味道,然后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发现所有人都酸软无力,别说逃跑了,连胳膊都很难抬起来。过后便有一个叫“丹萍”的女子来告知,他们中了毒,想活命就要好好干活。只要他们肯听话,就能保证衣食无忧。
还有,每认真干一天活能领一天的解药,否则就只得等着脱力而死。他们只有一天考虑的时间,如果愿意,第二天早晨就会有人来发放解药,并带他们出地牢去领活计。
乐青澜大致明白了此间状况,庄主用“噬魂散”控制了掳来的所有人,很可能也包括那些不肯合作的女子,才能运转起这么大一个山庄和所有相关的产业。只是,如今自己和紫璇也中了毒,并不能帮助他们脱困,只能等自己师父和韩仲昌带人来救自己。
紫璇也想到这点,在她耳边低声问:“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