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派有一路刀法,慷慨浑厚,却又灵巧多变,你可曾见识过?”紫璇打断他。
刘从毅立刻答道:“你是说‘五峰刀’么?这是我爹爹的成名绝技。我虽然见他使过,但当时年纪小,里面的招式我都不记得了。”
“我小时候机缘巧合曾遇到过一位燕山派的前辈。姓甚名谁我记不清了,但是当时的我胆大包天,竟然向他讨教过这路‘五峰刀’法。既然你是燕山派的传人,我便将我记忆中的刀法演一遍于你看。”
她比刘从毅大不了多少,算不上武林前辈,不说“传”他,乃是照顾燕山派的颜面。
刘从毅原本指望的不过是紫璇能够传他一些防身的功夫,没想到她竟然见识过自己父亲的绝技,还能教给他,当真是喜出望外。
紫璇从从院中大树上折了一根两尺来长的树枝,口中说道:“据传‘五峰刀’乃是燕山派一位前辈在燕郊盘山上闭关清修时,每日对着盘山五峰看那朝晖夕阴悟出来的。虽则只有五招,但其中结合了许多套路步法,要练好并不容易,有许多我也不能领会。如果将来你能上盘山领略一下五峰的朝夕变化,或许能够领悟的更多。今日你且记下这些招式,慢慢练习,必有所成。”
说罢她便以树枝作刀,横在胸口,摆了个起势,一边演练一边解说:
“第一招‘险峰自来’,出招要快,才能扣住这个“险”字,敌人搞不清招式的来龙去脉,自然就难以防备。”她向前跃出,飞快地劈砍几下,众人都没有看清她是如何出招收招的。
“第二招‘紫霞绕顶’,要结合轻功的路子,在对手的头颈处下功夫。俗话说‘擒贼擒王’,扼住敌人的要害,才能让他无暇他顾。”她右足一点,飞身而起,左劈右砍,刀刃却始终不离中心。
“第三招‘云间挂月’,恰如月亮在云雾中忽隐忽现,招式变幻莫测,无象无形。”
“第四招‘铸鼎九华’,用的是硬功的路子,力运千斤,威力无穷。”
“第五招‘仙人舞剑’,是将剑招化用为刀招,讲究姿势缥缈,如仙人舞蹈,却在柔弱中现出杀机,煞是凌厉。”
堪堪五招使完,紫璇从容回到守势,三个少年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尚在回味刚刚所见。
紫璇放慢速度,又将“五峰刀”从头演示了一遍。在这一遍中,详细讲述了五峰刀法所含的套路步法及各种要点。刘从毅记性极好,只这么两遍,就能把紫璇所授的说出个大概。
紫璇又让他从头至尾练了几遍,遇有不合适的地方就立刻让他停下,再细致地为他示范和纠正,确保他脑子里记下的招式完全正确。
直至他已能将招数尽数背出,紫璇才露出满意的笑:“你很聪明,虽然眼下招式还未练得纯熟,使出来也未必有多大力道。但以你的悟性,假以时日,必然能够让‘五峰刀’再度名震江湖。”又对他身旁两个少年道:“你们跟着他学,有不懂的一定要问。”他们二人摩拳擦掌,一样难掩兴奋之情。
刘从毅扑通一声跪在紫璇身前:“多谢姐姐,家父如在天有灵,也必定感激你慷慨相授,不仅救了我们,还助我燕山派不至于就此寂寂。”另外两个少年也都跪下来,口中止不住道谢。
紫璇扶起他们三人:“你言重了,这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你们三人有了功夫傍身,就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凭自己的真本事吃饭。你父亲泉下有知,定然欣慰。”
刘从毅用衣袖猛地擦去眼泪,沉声道:“练好了功夫,我们就可以为家父、为燕山派报仇雪恨!必不会辱没了燕山派的名声。”
紫璇沉默半响,最后淡淡地道:“那就祝你早日功成。”
“姐姐大恩,从毅铭记在心。如我大仇得报,一定到你那里去报恩。”刘从毅两眼放光,似乎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
“这套刀法能再回到燕山派传人手中,也算是一桩幸事。你们幼年失怙,小小年纪就闯荡江湖,不用想也知道吃了不少苦头。从今往后,你只要牢记令尊教诲,和自己的兄弟们好好活着就行,‘报恩’的话不必再提。”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等到你大仇得报之日,你不一定能找得到我,何必这么麻烦。”
她拒意明显,刘从毅知道不可勉强,便拉着两个兄弟,又郑重地向她磕了一个头。起身后又向紫瑛行礼,谢过她多日来的照顾。
另一边,杜彦成安排的两个家仆已经将车马等物置办好,其他孩子们也都上车了。紫瑛和瑾瑜将刘承毅三人送上车,和其他孩子们到了别,目送他们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