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和祝英台,是个很有名的故事。”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话本子’?”紫璇好像记得从哪里听过类似的东西。
“差不多吧,总之就是一些民间口耳相传的故事,皮影、小戏或是话本里面都有差不多的。”
“这个故事很有名吗?看的人那么多。”
瑾瑜便向她讲了祝英台身为女子如何假扮男装出外求学、如何反抗父母之命、如何在梁山伯死后跳入坟墓为他殉情的故事。
紫璇听罢,唏嘘道:“虽然我不太理解为爱人殉情这件事,但是她愿以死来抗争强加给自己的命运,倒是很有勇气。”
“男女之爱,其激烈处与父母子女之情、师徒朋友之义并无二致。既然有舍生取义之人,也必会有以死殉情之人。梁山伯爱而不得抑郁而亡、祝英台宁可与爱人共生死也不独活,都是情到深处的表现。”瑾瑜看着她背影,想起年少读书时学过的句子,低低念了出来:“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
他的嘀咕紫璇听不真切,便转过头问他说的是什么。
瑾瑜心内慌张,呼吸自然就不那么稳定,勉强说着:“我想起一句书上的话……意思是‘人小的时候都会依恋父母,长大了成年了,就会有心爱之人……’”
紫璇扬起眉毛,眼睛也被牵动弯成一个月牙:“那你呢,你也成年了,莫不是也有喜欢的女子了?”
瑾瑜从没见她笑得如此天真,以往看到的她即使笑着,也都是客套的、疏离的、浅浅的。他的目光被这种直达眼底的笑容牢牢锁住,竟然忘了回答紫璇的问题。
紫璇慢慢地也察觉到了不对,这已经是几天来瑾瑜第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定定地看着她了,以往她只是觉得奇怪,但此刻却莫名地心里发慌,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时刻都有被父母发现狠狠责罚一顿的危险。可是她有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会心慌呢?
她猛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瑾瑜反应过来,追上她,默默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说的对,我有喜欢的女子了。”
“哦。”紫璇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避,不敢接话。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一点也不希望和瑾瑜单独相处。
两个人又沉默了许久,快到寄存马匹的客栈时,瑾瑜被一个卖面人的小摊吸引住,让紫璇等等他。许多孩子挤在小摊周围,聚精会神地看摊主手指翻飞,一会捏两下,一会用一个小木片压一下或是戳一下,不多会儿一个小老虎就从他的手里诞生了。
紫璇站在稍远处等着,瑾瑜拿起放在一边的一个小面人给她看:“这个女孩子捏的好,很像你。”
紫璇皱起眉头,那个面人除了能看出来是个女子,哪有一点像自己。
瑾瑜指着面人的脸:“她的眼睛弯弯的,鼻子尖尖的,嘴角向上翘起,和你笑的时候一样好看。我买来送你怎么样?”
“每个人笑起来不都是这样吗?你别乱花钱。”紫璇说着就要走开。
老板娘眼尖,看出瑾瑜是个肯花钱的主顾,急忙从人堆里挤出来,堵住紫璇的去路,朝着瑾瑜道:“公子好眼光,买一个送给你的心上人,保你们甜甜蜜蜜,恩爱白首。”
紫璇心如擂鼓,眼看着瑾瑜眉开眼笑,竟然真的掏出钱袋准备把那个面人买下,她气急败坏地将老板娘推出些许,低吼道:“我不要!”然后转身离开,直奔客栈。
紫璇纵马一路飞驰,瑾瑜一面扬鞭追赶一面让她当心脚下。紫璇都不做回应,只管快马加鞭。越过一段起伏的山路时,□□的白马似乎踩到了尖利的石头,陡然扬起前蹄,使劲摇晃了起来,将单手持疆的紫璇摔了下去。
瑾瑜见机极快,双腿用力一点马镫,纵身前跃,转眼间便到了紫璇身前,扶住了下坠的她。这一下他使了全力,接住紫璇后力道未消,未免两人双双立身不稳双双跌落,便环住紫璇转了好几个圈子。
转势刚缓,紫璇就像是被针刺了一样霍得推开他,怒道:“别碰我!”,随即徒步奔上山去,扔下瑾瑜和两匹马愣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