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品单子上的年礼陆陆续送进了王府,弈宁和邢嬷嬷忙碌了整整一日。议税也已经开始,秦风不敢大意,一整日都不在府里,只留了严刚护卫王府。
这一日指挥着下人们分拣各样礼品,写礼单,忙不过来的时候,弈宁也要搭把手。待到用晚膳时,弈宁已经是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待梳洗毕,弈宁将一本册子交给丁香:“你拿给严刚,让他安排人,这几日按照单子把年礼都送过去。几位将军夫人那里的,后面我亲自去送。”
说完,也不等人服侍,自顾爬上炕,倒头便开始睡。
这几日萧川不在,弈宁睡到半夜总是觉得褥子里不够暖,便索性搬来了西屋睡。
外面寒风呼啸,西屋却温暖如春。
弈宁正睡得香甜,迷蒙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压住了自己,然后像是有人在拉扯她的衣裳,力气很大,十分粗鲁。弈宁一下子就被吓醒了,看着上方笼罩的黑影,“啊”地一声惊叫,伸手便要反抗。
“是我。”低沉的嗓音自耳侧传来,弈宁猛然停了动作。
“殿下何时回来的?”弈宁稍松懈了些,心口却还是跳得厉害。
萧川不答,只自顾去解弈宁的衣裳。弈宁等不到他的回答,便想坐起来,将将才撑起半个身子,便被萧川一把推倒。
“殿下,唔。。。。。。”还不待弈宁说话,萧川的吻便落了下来,带着胡茬的下巴扎得弈宁生疼。她刚要挣扎,萧川一条腿直接屈横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死死压住。
萧川的吻霸道又凶狠,仿佛带着惩罚的怒气,弈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两人成婚这么久,他从来不曾这般过,弈宁想要推开他,问问他究竟怎么了。可根本推不开,很快,手也被他紧紧钳住。
萧川横冲直撞,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戾气,让弈宁觉得好难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让他大半夜一回来,就这样对她。被折腾的实在受不住了,弈宁哽咽道:“殿下弄疼我了。”
从前,弈宁若说这样的话,萧川定然会无比怜惜地抱她入怀,温柔地哄着。可这次,萧川只冷冷说了两个字:“受着。”
这两个字一出,弈宁再也忍不住了,顷刻间便泪流满面。萧川似是察觉到什么,虽未停下,但到底放轻了动作。。。。。。
待到弈宁终于不再哭了,萧川盯着她问:“为什么跑来这边?”
黑暗里,弈宁看不清他的脸,但她能感觉到,他在生气,这并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好时候。
她有些委屈地道:“殿下不在,那边睡着冷。”
萧川愣怔了一息,旋即他扯了扯嘴角,伏在弈宁颈侧,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天知道,他沐浴后,轻手轻脚回到东侧间,看见打开的幔帐后面,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塌上空无一人时,他的心一下子慌到了什么程度。那一刻,他如坠冰窖,甚至还有一丝绝望。
理智告诉他,弈宁绝不会离开王府。可心却忍不住地下沉,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席卷而来,他疾步跨出正屋,从门角边拎起守夜的小丫鬟,问:“王妃呢?”
小丫鬟猛然被他如抓小鸡般拎在手里,吓得魂都快没了。方才不是殿下自己说不让人服侍的么?
见小丫鬟只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说话,萧川更火了,厉声喝道:“说话!”
小丫鬟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指着西侧间,道:“王、王、王妃在、在西间儿。”
萧川再不能等,扔下小丫鬟,便气冲冲进了西侧间。
那日晨起,褚雷来报,说是瓦剌似在集结兵力,且听说鞑靼王蒙克想嫁一个女儿到瓦剌,已派了人前去商议。他本是心中烦闷,又不想留在府中与弈宁继续置气,便借机去了前线卫所。
他故意不告诉弈宁自己去了何处,也不遣人回来传信,就是想看看如此这般,弈宁会不会担心他。
可几日过去了,气还未消,思念却已如跗骨之蛆,愈来愈烈。秦风此时派“阿怖”传信给他,说是边税合议有些地方需要等他回来拿主意,正好给了他回府的理由。
哪成想,他劝了自己一大堆话才踏进启微堂的门,看见的竟然是一张空荡荡的床榻,瞬间便失去了理智。
那一刻,仿佛只有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拥有她,让他能真切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平复他内心的慌张。他如是想,便也如是做了。
此时,听到弈宁的话,他一下子便释然了。也开始后悔起来,自己方才不该那般冲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弄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