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
街上的路灯开始亮起,为傍晚的城市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人群在人行道上穿梭,车辆在道路上来往,形成一条条流动的光影。
“你又想说什么?”他像是在疑惑我为什么有那么多问题,歪了歪头。
“你要听实话吗?”
周围世界的喧嚣似乎与我们无关,我们的对话在这宁静的黄昏中。
“你说。”
“我很高兴你能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人。”我稍稍低下头,然后重新抬起,目光直视他,“如果那个时候我就和你认识了,也就不会有现在了吧。”
如果那个时候,有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存在,将有新的我来代替我了吧。
现实中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呢,终归是一场梦,里面的人都是我自己想象的,醒来后就会在记忆中消失。
等刺耳的闹钟响起,我就要从床上起来,洗漱好自己,继续身心俱疲的工作,面对没有人情味的上司。
工作,休息,工作,休息,一如既往,反反复复,无趣至极。
偶尔有些不同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边——有人跳楼死在我旁边,爆炸时不停尖叫的人们,车祸中哭喊着的孩子,我不一例外地视而不见。
“柯南要是遇见的是以前的我,就会有一瞬间真的想和你交朋友呢。”我假装开玩笑地说。
“我们现在不是朋友了吗?”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
“……”我回答,“不知道。”
“……”他无语片刻,“好了,别呆站在那了,不是要去那什么店吗?”
我突然灵机一动,快一步走到他面前,认真说:“不过,柯南是外星人什么的,并且不毁灭世界的话,我可以帮你保密哦。”
江户川柯南不明白我说的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江户川柯南已经要习惯旁边这个人了,他抓住我的袖子,拉着我向着前方,“走了。”
我感到了一种从他手中传来的牵引力,他拉着我向着前方快步走去。我们穿梭在人群中,避开了缓慢行走的游客和闲逛的路人。
随着他的步伐,我也加快了脚步。
江户川柯南想起来什么,又回头建议:“稍微换一个假名吧……”
我反问:“诶,你不是喊的很顺口的吗?”
“好吧。”他也没觉得我会同意。
目的地就在不远处。
这家店铺的门面显得破旧不堪,油漆剥落,招牌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隐隐约约能闻到烟的气味。
我转向柯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柯南,能借我一下手机吗?”
“你没有吗?”柯南看着我,眼中带着疑惑。
“这个嘛……”我避开他的目光,有些闪烁其词,“总之不会干坏事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摇了摇头,“还有你那个样子可不像是不干坏事啊。”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掏出来手机递过我。
“密码是什么?”我问得理直气壮。
江户川柯南:“……”
“4869?。”
“Sherlock Holmes?”
“4869”在日语中与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英文名字“Sherlock Holmes”的谐音相近。
考虑到江户川柯南是住在毛利小五郎家,和侦探啊,推理啊什么的有关,于是我就很顺利的就想明白他的秘密意思。
“嗯。”
确认明白后我立刻转身,抱起懵逼的江户川柯南走向旁边的便利店。
我感觉到怀里的江户川柯南开始挣扎,他的手推拒着我的胸膛,试图表达他的不满:“喂,你干什么!”
一进店门,我便对着柜台后面的店员说:“拜托了,请帮我看一下这孩子。”
我补充道,解释这突如其来的请求:“他太喜欢乱跑了。”
“喂,等等!”江户川柯南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尽量忽略柯南的抗议。
“当然可以了。”店员显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我告诉江户川柯南:“为了你的身心健康,就在这里等一下,结束了我请你吃甜点抹茶巧克力蛋糕。”
江户川柯南小声嘟囔:“明明是你喜欢吃吧……”
“晚饭就去餐厅吃豚骨拉面好了。”
“你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啊!”
我又抬起头,严肃地和店员说:“总之,拜托了。”
店员带着职业笑容回应:“好的,请记得在网上给我五星好评哦。”
“好。”得到同意后,我不带留恋地离开便利店。
店员的笑容变得更加深邃,她的目光锐利地捕捉到了江户川柯南的动作。
江户川柯南似乎想要跟随我离开,但店员迅速地一把抓住了他。
她保持着僵硬的微笑:“你绝对不能乱跑哦,我的好评率可是和年终奖有关的,为了我的好评率,好吗?”
被死死抓住的江户川柯南:“……嗯……”
.
一股混杂着油腻、霉味和陈旧家具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空气中似乎还悬浮着一层灰蒙蒙的尘埃。
店内的布局显得杂乱无章,桌椅摆放得歪歪扭扭,有的桌面上还残留着上一位顾客留下的污渍。地板上散落着一些食物碎屑和纸屑。
墙上的壁纸已经泛黄,部分地方甚至开始脱落,露出了下面的水泥墙面。
卫生怎么看怎么堪忧,卫生健康委员会就没来检查过吗,这种店已经可以面临罚款、停业整顿甚至吊销营业执照了。
这家店的老板坐在前台,百无聊赖地玩着电脑。
他面部圆润,双颊饱满,皮肤在油脂的滋润下显得光滑且有光泽。他的眼睛被脸颊的肉挤得略显细小。
我直视着面前的老板,直接了当地问:“你认识岛梅野吗?”
“他谁啊,不认识。”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我观察着这家店的环境:“我给钱。”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老板的心上。
他的态度呈一百八十度转变,眼睛终于从电脑上移开,直勾勾地盯着我:“这要看多少了。”
我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数:“这个数。”
“哟,”老板的眼睛一亮,声音夹带着惊讶和兴趣,“你有这么多钱吗?”
“当然有啊。”我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说,“要是没有我可以写个欠条。”
老板的嘴角缓缓上扬,形成一个不自然的微笑。他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呼吸变得轻微急促。
他从柜台下面拿出了纸和笔,轻轻推到我面前。
我自己从口袋拿出笔,在纸上写下欠条。用我真实的字迹写下的,歪歪扭扭的,每一笔都显得有些笨拙,但足以让人辨认。
写下了金额和日期,然后是名字写的是哲时笳铭。
老板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的每一个字。他似乎在检查着是否有任何遗漏或错误,确保这份欠条在必要时能够成为有效的证据。
要鉴定字迹的话,结果一定是不匹配,平时写字的时候可是一直伪装的字迹,加之我后面又要把自己重新埋回去。
他店里的老式监控不能录到声音,拍到我写下欠条,也是模糊不清的,又有什么能证明我写的是欠条,而不是别的?
找到死了好几天的人有什么用?
所以我是绝对不亏的。
将写好的欠条推回给老板。他拿起来,仔细地阅读了一遍,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将欠条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
我再次问:“你认识岛梅野吗?”
“认识认识。”这次他立刻改口,“当然认识了。”
“他在前天真的在这里和朋友喝酒吗?”我追问。
“当然了,他们喝了一个晚上!”老板迅速回答,然后指向远处的包间,“刚好他们现在还在,就在那里,想必你问他们也一样。”
“那谢谢了。”我点点头,表示感谢。
“不用谢啊,下次还有什么想知道都可以来找我。”老板搓着手。
我还没有进去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喝,我们要喝到明早再走!”这是一番兴奋的宣言。
我打开门,朝里面望去。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烟酒味。这个气味混杂着烟草的苦涩和酒精的刺鼻。
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光头的男士,头皮光滑如镜,反射着周围微弱的光线,面部线条刚硬,颧骨高耸,下颌线条分明。
“嗯?你谁啊?”他一眼就看见我了。
我脱口而出:“我是岛梅野的朋友,可以叫我哲时笳明,他也想认我来做伪证,防不胜防嘛。”
从他的左边开始第一位的一个肩膀宽阔,体态匀称的人,有着健康的小麦肤色,可惜他的眼睛是三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