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诸星大双手抱胸靠在门上,看着从琴酒车上大摇大摆下来的凉月,转身进了屋。
不服从安排、疑似走后门的新搭档,呵。
“琴酒~路上注意安全!”凉月走了两步回身趴在车窗,无形的狗尾巴摇来摇去,眉眼里写满了我都这么乖了你不表示点什么吗?
银发的男人在车上也没摘下帽子,靠在后座上挥了挥手,想把粘人的小狗赶走,凉月不肯,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了一下琴酒的手背,笑得贱兮兮的。
伏特加倒吸一口冷气,生怕大哥下一秒就拿出枪把凉月崩了。
好歹是boss送过来的人,老大冷静啊!万一人死了他的升职加薪就全没了!
琴酒整个气场明显低沉起来,阴森的眼神像正在狩猎的独狼,他勾了勾手指,凉月不明所以地凑过去。
大手按在凉月的脑袋上,动作僵硬地摸了摸。
“大哥不要啊!!”伏特加惊恐回过头。
他愣了一下:“诶?”
琴酒在凉月期待又迷茫的眼神中,嘴里溢出一个字:“滚。”
凉月皱眉,凉月鼓起腮帮子,凉月一把拍开他的手:“滚就滚,你也滚!”
什么嘛,就一个敷衍的摸摸头,吝啬的臭男人!
伏特加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震惊,看着气哼哼一溜烟跑没影的凉月,还有坐在后座明显更加阴沉的琴酒,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对凉月产生了莫大的敬意,摸了老虎胡须还能放狠话全身而退的狠人啊!
伏特加偷偷看了好几遍今天的太阳,确定没有从西边出来。
“你也滚。”琴酒冷不丁地说。
“啊?我吗?”伏特加慌乱解开安全带。
确定了,大哥还是那个大哥,凉月放完火跑路,他是遭殃的池鱼。
琴酒上了驾驶座,一踩油门,伏特加吃了一嘴的尾气。
他狼狈地咳嗽几声,不由自主向屋内看去,刚刚他好像听到了几道比较大的声音,不知道胆大包天的凉月和他的新搭档相处得怎么样了。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觉得自己多管闲事的伏特加推推墨镜,瞅到墙角有一个周边店的时候,鬼鬼祟祟闪了进去。
xxxx小姐!超美丽的小爱豆,他来了!
“昨晚不是让你回来吗?”诸星大一杯水也没给凉月倒,居高临下望着坐在沙发上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凉月,“去告状,你还是小孩子吗?”
习惯了黑衣组织里勾心斗角腥风血雨的画风,突然来一个说两句冷话就要回去找家长告状的,他真是有点招架不来。
琴酒昨晚就给他发消息,一切以这瓶新来的酒的意愿为主,要是凉月再找他告状就一枪崩了他。
诸星大看到消息的时候手痒痒,想把手机对面那个银毛男也一枪崩了。
他成为组织正式人员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带小孩??
诸星大本来并不反感这种危险系数小的任务,轻轻松松完成还能得到大人物赏识。
本来是这样的。
但他看到凉月的第一眼,第六感嘀嘀嘀报警,他总觉得这个家伙,会比想象中的难搞定。
果不其然,写作搭档读作保姆的他上任第一天,就被捅到“家长”那里,狠狠吃了一记警告。此时面对他的警告,这小屁孩还一脸好奇地去摸他的领带。
“喂。”诸星大抓住凉月探向他胸前的手,皱眉,“你是变态吗?”
这次的凉月比上个副本看起来大一点,但没有沉浸式附带的演技,一双大眼睛显得更加清澈了,他诶了一声,不懂怎么不给互动了。
明明之前降谷零第一次见面就给他摸领子了。
凉月只能归结为这位“银色子弹”是个保守的人,他顺便在内心默默谴责降谷零,开放浪荡又不负责任的男人。
只能说这种小狗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凉月面对质问,二话不说就选择了倒打一耙:“你才是变态吧——我只是看到你领带夹子上好像有东西想帮你拿下来,你却心思龌龊诋毁我!”
刚刚在门口还只是穿着居家服,现在却换上白衬衣束胸带,酒红色的领带扎得有点松垮,就……很涩啊。
小狗爪蠢蠢欲动。
“我还没说变态在哪呢?”诸星大似笑非笑,凉月心虚了一瞬间,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那又怎样,你都写在脸上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明天有个任务,你跟我一起去。”他拉紧领带,扭了扭脖子,拿出一向能蛊惑人的语气,“听我的安排可以吗?”
“不可以。”
看着生闷气但余光跟着他领带动的小屁孩,诸星大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对付凉月的方法。
不过他又犹豫了一瞬,能获得酒名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凉月年纪不大却已经是正式成员,他会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人吗?诸星大在内心给了否定的答案,顺带着给凉月盖了个心机深沉善于伪装的章。
先观察几天。
他转身去冰箱,拿出两瓶饮料,在凉月期待的眼神中,把伸到一半的手缩回来,拧开瓶盖,放到他面前。
凉月一瞬间眯起眼,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脑子里根本没记住刚刚诸星大跟他说了什么,凑过去挨着他的手臂:“我们加个好友吧。”
说着他就要去找诸星大的手机,从胸前的口袋到裤带一个没落下,诸星大一只手就制伏了这只小狗崽,凉月趴在他腿上无辜地望着他:“怎么了?”
他这种态度倒是给诸星大整不会了:“你家长……琴酒?怎么把你养成这样的,没告诉你不能离别人太近吗?”
“我爸爸只说我玩得开心就好了,琴酒……琴酒又不在这里,我跟你是搭档诶,亲近一点是很正常的啦,他和伏特加不也在同一辆车里睡觉吗?”凉月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可是18+的游戏,他只是想贴贴而已,不过分吧。
诸星大敏锐地察觉到他对两个人的态度的不同,对那位家长亲近,对琴酒倒是有些惧怕,他捏着凉月的脸,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狗爪子里被揉成一团的领带扯出来:“行,我接受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