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絮即将暴走。
沐云絮开始暴走。
暴走状态的沐云絮愤怒开始对目标发出愤怒恶毒的诅咒。
“放/血/死/全/家……呵呵呵呵呵呵呵……”沐云絮从喉咙里挤出阴沉沉的冷笑声,只看狰狞神情还以为她是浴血从地狱爬上来的恐怖恶鬼。
“死全家?”金发少年微微蹙眉,真当沐云絮以为他要开始惺惺作态当伪善者,准备用她那张抹了蜜的小嘴喷毒汁时,约瑟夫动作优雅,缓缓摇头,“不,这样的诅咒太低端了。死全家算什么,如果对面是根本不在意家人的冷血之辈呢?”
沐云絮愣了一下,摸了摸下巴,认真地考虑起约瑟夫的劝诫,“也是,看来又犯了低级错误,居然忽略了传统的诅咒根本伤害不到身心恶毒之人,只能给他造成错觉,觉得我们在无能狂怒,只知道用恶毒言语发/泄——”
“云絮姐姐,”罗比突然抬头,语气阴郁地说,“我有个好主意。”
“不如以牙还牙地报复,让其也体验一下被放/血的感受?”
沐云絮乐了,“啊,你是说把他拐到庄园玩游戏?”
她不禁暗叹自己居然诡异地和这些没有人性的怪物们同频了,一边组织着语言,打算委婉地阻止爱哭鬼。
“不是的。”
出人意料,穿着蓝色雨衣的可怜小男孩认真且艰难地摇晃着他的脑袋,那与脖颈藕断丝连的可怜脑袋看上去快要被他晃下来了。
所以冈易为什么要和脑袋过不去呢!脑袋是吃你家大米还是偷你家钱了!
以断头王后为原型的红夫人玛丽,在疯人院隐/秘的阴谋之下悄悄被割掉脑袋的爱哭鬼,用最喜欢的小鹿黑鼻子代替失去的脑袋的鹿头……
噫,冈异剧情制作者毫无人性。
“因为云絮姐姐你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似乎有些羞涩,两只可爱的小肉手绞成一团,“这种手段对于我们是司空见惯,对于您还是太过残忍了。”
沐云絮微讶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可以说出来的成熟体贴话哦。”沐云絮眉眼弯弯,像是在夸奖表扬小男孩的体贴,“罗比可真懂事。”
罗比的回答是用双手捂住脸蛋,一副害羞的模样。
反向利用了沐云絮的试探,从根本上编织拒绝回答的理由是吗?
也是很聪明的举措啊。
“那该怎么办呢?”
沐云絮站了起来,在空旷干净的会客厅踱步,凝神细细思索。
房间内其他三人的神情也十分严肃,仿佛只要再加个军用地图就能召开军/事会议。
不知情者完全看不出,这四人只是在为报复的途径和方式而反复纠结。
“哈,有了!”
在寂静的氛围中,沐云絮的喊声格外突兀。
黑发少女的紫眸灼灼生辉,“可以借用一下伊德海拉的梦境权柄,让我们潜入他的梦里,给他专门举办一场游戏!”
夜莺女士若有所思,“很好的主意呢,不过是不是便宜了那人?”
完全没有质疑把伊德海拉——这位在神才辈出克苏鲁体系中也很有存在感的神物——的权柄用在小小的报复一位没素质普通人类身上,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约瑟夫:“而且会消耗庄园中储存多年的能量。”
“难道伊德海拉没存私房钱?”沐云絮响亮地冷笑了一声,“让祂用祂自己的能量来构建梦境不就行了吗?如果可以,我还想亲自上场呢——可惜我没有穿越世界壁垒的能量。”
“但伊德海拉不像是会被您撸羊毛的样子……”约瑟夫弱弱地提了一句。
看着眼前笑谈生风,随意提起邪神名谓的三个狼人,罗比只觉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伊德海拉……神明的名字是可以乱提的吗?!
但约瑟夫,夜莺女士与沐云絮三人用实际行动证明,只要够强脸皮够厚,就算是直呼其名亦或是取什么诸如伊伊的昵称也无所谓。
这个事例论证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抱歉学历史学走火入魔走错片场了,容我水个字数,马上华丽地滚开。
“我已经把伊德海拉叫过来了。”庄园主女士似乎是打算执意不听劝告,一意孤行。
“您是怎么做到的?”沐云絮微微偏头去看发问人,高贵冷艳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了。
啊!上帝啊,圣母玛利亚啊,她实在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小家伙了!简直是蒙娜丽莎在世——约瑟夫·魅·蒙娜丽莎·德拉索恩斯!看那白净可怜的小脸蛋儿,那如若白雪公主的红唇,那头金子一般耀眼的浅金色长发,那惹人怜爱的小身板!实在是眉眼如画,神仙之姿!这美丽精致的容颜,狠狠地磕在了沐云絮的心巴上!
(恭喜看到这里的读者捕捉了一只快乐肆意发癫的作者)
沐云絮矜持地笑了下,神色莫名令人联想到向女神炫耀自己功绩的小男生,“当然是加载了新技能,利用图章的力量联系到庄园中的某些人物。幸好图章中前任庄园主留下的痕迹没有被一并抹去,依旧能利用图章找到伊德海拉的精神坐标。”
“就是不知道联系上的到底是伊德海拉还是小可怜达伦。”
约瑟夫诧异地问,“可是那位可怜的小信徒不是早就被伊德海拉的力量侵蚀了吗?”
“按照原先的命运轨迹,她……呃,他应该完全失去意识,”夜莺女士似乎也有些困惑,“但命运发生了小小的改变,伊德海拉容忍了达伦意识的存在。”
“蝴蝶效应。”沐云絮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夜莺女士没听清。
沐云絮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下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她说的话,“蝴蝶效应。”
罗比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他弱弱举手,“我能走了吗?”
总觉得接下来的内容不是他一个局外人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