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变相地说,我是你们之间的智商洼地?”艾达冷笑:多萝西能理解,毕竟,被欺骗实在不可能有什么很好的感受。
多萝西摊手,祭出万能搪塞语录:“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在极怒之中,艾达竟然是冷静下来:“让我猜猜你隐瞒身份加入疯人院的目的——是来把你的学生救出苦海?”
无人回答。多萝西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始终不作声,板着脸。而多萝西本人一副笑眯眯不正经的模样,本来乐观开朗的笑容显得无比晦暗可怕,让人看不清她的底细。
“洛芙蕾丝公爵是想要我自主探究问题?好。”艾达自言自语一般,“我会在我离开这里之前把一切都解决的。”
多萝西的神色凝重了些,“这是你立下的誓言哦,成功与否与我毫不相干。”
“没事——我可没说我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呢,说不定我只是嘴皮子功夫?”狠得下心自黑,看得出艾达是气得半死。
在艾达摔门而去后,多洛雷斯与多萝西面面相觑。经艾达这么一说,多洛雷斯已经理清了些许事情,“我大致理解您在做的事情了。”
“所以?”多萝西愿闻其详。
多洛雷斯毕恭毕敬地回答:“只不过还有些搞不懂的事情。”
“比如,您显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因此您加入疯人院必定不是为了我——所以是为了伽拉泰亚·克劳德小姐或者梅默斯夫妇,或者是探查您的身世,是不是?”
“亲爱的,我的身世不是已经明晰了吗?”多萝西笑眯眯,“我就是你的表姐,洛芙小姐啊。”
这句话没有起到想象中的作用,多洛雷斯仍旧是一脸茫然的,“啊?什么洛芙?哪个洛芙?”
多萝西:“……”好啊,原来是“洛芙小姐”太多,竟然是分不清是哪位洛芙小姐了。
多萝西回忆了下洛芙家族又臭又长的族谱,放弃思考其中繁杂的亲属关系,含糊其辞,“……反正是你的表姐。”
多洛雷斯恍然大悟,“先前我遇见的那位来自东方的女士,原来是您的下属?怪不得问了这么多——”
“是啊,小戚想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这不是废话吗?多洛雷斯这么想着,嘴上功夫还是得做一些的,“哪里的事。”
多洛雷斯无意般地又问一句:“梅默斯看来是已经被您激怒到直接爆发了……她在那边窃听的时候,您已经注意到了她?”
“那是自然。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多萝西矜持地说。
“那么,您那番话也是循循善诱,让她被愤怒遮掩了双目——亦或是,您就喜欢看到原先冷静的人失控的模样?”多洛雷斯话里话外都是您xp好怪。
“你把我想成什么样子啦?”多萝西嗔道,“我会是那样的人吗——我可是天使一般的人物呐,傻孩子。”
是啊,这话您再和那些刀下亡魂说说,相信他们很乐意恭维您。
转而说起她的安排,“我和洛琳说一声,让她把你放回孩子堆,对你的犯规行为视而不见。”
啊……果然,老师是那样冷血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回归光明呢?多洛雷斯的心逐渐下沉,仿佛要被身边水流的压力压垮。
“就这样接受命运的审判吧,小多洛雷斯。”
她抬起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黏在一起,与苍白的脸颊严丝合缝,宛若被溺死的游客,又像是拖游客下水的水鬼。
“好的,老师。”
多洛雷斯一字一句,缓缓地,庄重地,慢慢地说。
老师啊,我最亲爱的老师啊,我真是拿您没办法:你是那样的闪耀,恍若黑曜石、又似紫晶石,又有那样的魄力,折服我的一身傲骨,屈从在你的石榴裙之下。
当我遨游在幻梦之中,惊鸿一瞥般地望见你的身影时,我就知道,我的这辈子必然是要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啊,成为你的奴/隶,被复杂琐碎的情感奴役。
你若是光辉夺目,我不会多看你一眼;然而,你神性的背面却是人性。莫测的人性,美丽的人性,灼目的人性。
我甘愿亲吻您脚下的尘土,为您采撷清晨的第一滴甘露,在甜言蜜语和命令驯服编织的蜘蛛网中陷入永远醒不来的甜梦。
……毋容置疑,您是我欲/望的化身。
但我亲爱的,请不要怀疑;我对您的感情超越凡俗那最为低等的情/欲。
我也遇到过许多拥有美好品质、如同晨星般的妙人——比如可爱的罗比。可悲的是,无论如何,对他们的感情始终无法和您的比肩。
我在泥潭中挣扎,只能越陷越深。
所以,我放弃挣扎,放弃抵抗这该死的命中注定。我乖顺地伸出手,接住您递来的那根镶嵌紫色宝石的权杖。
我尊您为神。
我会将您捧上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