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烈日当空,已是正午十二点。
四个小时前,正是接任仪式理应开始的时间,人们早就坐满了看台。本来只能容纳数千人的环形场馆,愣是挤了两倍的忍者与平民。
然而,过了整整四个小时,尊贵的大名还没有到来,仪式一拖再拖。
人们等得心焦,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大名还不到?该不会还在赶路吧?”门卫小伙捧着一杯冰饮料,仰头跟后排的人搭话。
“也是,火之国都城离木叶远。大名是普通人,说不定还带着随从,慢点也正常。”中忍自顾自地点点头。
“赶路?你们没听说过,大名有一批好马,比我们忍者的通灵兽都好用,当时大名去雷之国谈国事,只用了两天就到了。”奈良鹿天讥笑着,“他没到,怕不是速度的问题。”
“你说的到也对,他这是给我们下马威呢?”中忍用手挡在脸前,“快给我晒化了……哎,你说我们也没得罪他吧?”
“可不是我说的。”奈良两手一摊。
“给他脸了,那老头凭什么?”旁边的宇智波瞪着红眼加入谈话。
“咱看火影大人怎么处理吧。”门卫佛系地抿一口冰饮料,指指火影所在的位置。
露头场馆的入口处,旗木辉响和犬冢爪交谈着。一条大黄狗正摇着尾巴,在二人腿边打转。
“头儿,那大名还不到,该不会是折路上了吧?大伙儿都等得着急了。”
因在第二次忍战有功,犬冢爪被许了个教育部的职位。自然成了旗木的“自己人”,称呼也跟着变了。
“别说那些不吉利的,大名马上就会到。还有,在公共场合,叫得正式点。”辉响拍拍他的肩,“谨慎点,总不会让人吃亏。”
这是在传授经验吗?真是费心了!
犬冢感动地敬礼,喊:
“好的,头儿!是的,头儿!我知道了,头儿!”
黄狗摇动的尾巴一顿。它垂下头,像人一样叹一口气,又抬头准备说什么,突然,耳朵扭转向身侧,发出一串警告性的叫声:
“汪汪汪——!”
有什么东西撞开大门,疾驰而来!
看台上的忍者警惕地看过去,只看见入口处扬起一团黄烟,黄烟里隐约有几个影子,和一辆马车的轮廓。
“喂,你们不长眼睛的吗?”犬冢爪一手扇着烟尘,一手抱着黄狗,喊完,既心悸又感动地瞅一眼身旁的火影大人。
刚刚,他只顾着俯身去捞狗,要不是头儿拉他一把,现在估计连人带狗被那马车给撞飞了。
黄烟散去,马车露出真面目。车身是榆木所做,上面皆是巧匠精雕细琢出的花纹,密集却不重复。车盖四角上翘着黄金兽头,在烈日下闪着光。
而车头,没有车夫的影子,只由两匹棕色皮毛的骏马牵着。它们的毛发油光水滑,泛着赤铜光泽,四肢修长健壮,踢踏地面的蹄声如金石相击。
马车的帷帘缓缓撩开,一个头顶扇子般头冠的中年男人走下来。他穿着绸布衣服,手里捏着柄折扇,脸皱得像干瘪的狗头枣。
这大概就是大名了。
即使心里不平,可犬冢爪还是勉强收敛怒容。
“真是无礼。刚刚,那只野狗吓到了我的宝马,惊得它们跑了起来。”大名摇动手中的折扇,说。
“野狗?你……明明是你先架着马车横冲直撞,我的狗才出声提醒的!”犬冢的脾气马上爆了,说着就要扑上去。
“好了。”辉响一手按住犬冢爪,一手指向场内,“请。”
大名高傲地扬起头,慢悠悠地走去。
“喂,别走!”犬冢还想说什么,又被拍拍肩膀,“头儿,这……”
他瞥一眼那两匹马,也迈步走向场内。
三代随着一股白烟出现,与旗木辉响并肩而行,观察着他的表情,开口道:
“那时太突然,匆忙定了人选,之后才向大名汇报。顺序搞反了,大名内心不满,也在理。”
“嗯,我知道。三代大人,请回位置上吧。”
他心里还想着那两匹马。
就在刚刚,其中一匹白耳朵尖的马打了个响鼻,引着他看了过去。而后,他似乎看到那黑亮圆润的眼里,有歉意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