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乐拉面店。金色头发的小孩坐在升降椅上,正趴着桌子吃一碗味增叉烧拉面,脸颊一鼓一鼓的,看着乖巧可爱。
年轻的手打忙着手里的活计,偶尔瞅两眼吃得开心的顾客,眼睛眯成月牙状。一阵风刮过门帘,他放下漏勺和拉面碗,凝重地睁开眼望向远方。
一旁,犬冢爪抱着豚骨拉面库哧库哧往嘴里扒拉,忽然瞥见手打的样子,惊异地张大了嘴。
“你居然能睁开眼啊?我还以为……”
“发生什么事了吗,一乐大哥?”波风水门也注意到手打的异常,问道。
“九尾……”
“什么?!”犬冢爪与其他顾客都站起来了。
大人们拔腿跑出拉面店,而唯一的小孩被手打告知:没有发生大事。店铺很快就会打烊,但孩子可以慢慢吃,接下来这段时间一直留在这也没有问题。
小孩道过谢,把碗端起来,一鼓作气喝完鲜甜的面汤,留下几十两钱就告辞了老板。他冒着雨,沿大人们经过的路跑走。
同一时刻,漩涡玖辛奈坐在小床上,身上盖着深红色的毯子,听着窗外噼噼啪啪的雨声。她是被黄色头发的大姐姐放回这的。
这个住所空空的,没有伙伴,没有家人,只有领了钱来上班的保姆。
“抬一下脚啦,小小姐。”头上裹着块粗布的女人调转手中的木杆,墩布朝着床边移去。
坐在床边的玖辛奈将腿缩回床上,低头看着灰扑扑的布条墩过褐色的地板。
“我想出去一趟。”
“哎哎,这可不行!”保姆诧异地抬起头,“纲手大人特意嘱托过……外面雨大,出去容易感冒的。”
“下雪时,我不也照样出去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肯告诉我?”
她看着保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便跑下床去。很快,一个红色的小身影跑出房子,两三名暗部远远地跟在后面。
离着老漩涡居所数里,各方而来的忍者不约而同地停下。他们集合在这里,差不多有百余人,都是村里的精锐。
“诸位,都在啊。你们都感知到那股气息了吧?”夕日秋风忌惮地扫了眼远处。
接近村子边缘的这块地上,仅有一座高大的木制宅子。而他们就正站在宅子侧方,盯着那被石墙围住的异常宽阔的庭院。
“若真是九尾,为何不见一根毛?”春野素将双手背在身后,问。
石墙虽长、绵延不绝,可高度至多只有一丈高。九尾高达百米,怎么能藏在那么低矮的墙后呢?
“我记得那是漩涡的居所。你们不知道旗木大人准备当九尾人柱力?这肯定是转移九尾时泄露的气息,而不是九尾真跑出来了。”
秋道德阳摆弄着几个金色包装的巧克力小球,振振有词地说。而身旁的奈良鹿天捂着头,什么也不想说。
九尾,又麻烦又危险。他才不想来凑这个热闹,结果秋道非要拉他来,烦死……
“等等,谁说旗木辉响要做人柱力了?”奈良一惊,揪住秋道问。
“放——心——!”
一波忍者朝这边跑来,犬冢爪排在最前面,一边招手,一边喊道:
“就算旗木大人成了九尾妖狐的人柱力,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去崇拜九尾的!”
新来的忍者们融入了大部队当中,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现状。最后总结出了一个结果:
如果旗木要做人柱力,那就是九尾不识好歹,不配合,才在反抗中散发出了尾兽的气息。
如果旗木不是要做人柱力,只是普通拜访,那就是九尾自己大惊小怪。
忽然,奇怪的声音出现在人群中:
“说不定是旗木辉响打算盗取九尾呢!”
人群安静了。犬冢爪循声而去,敏锐地锁定那人,骂道:
“吉纲,你上回还当众认错,说不会再犯,怎么今天又开始放屁了!”
这声音一出,众忍者都找到了发言者。他们齐齐朝他挤去。
就当部分忍者来到吉纲面前,看到他的表情从阴险变得惊恐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几个陌生的面孔就将吉纲的身影遮住了。
“你们是谁?”秋道家的问。
“那人忘恩负义,屡次空口胡言,危害极大,怎的还要包庇他?”春野素用两根手指指着他们。
“说不定是根部的残留人员,他们天天都不见光,我们自然不认识。快,与生面孔保持距离!”
不知道谁这么一招呼,忍者队伍很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而另一部分只有寥寥十几人,多戴兜帽,或是遮着脸。
问题一下子就明显了。
“原来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春野素了然。
“切,我们明明是不爱上街凑热闹,还经常出外勤罢了,只是你们看着不面熟,就要排挤在外吗?真是高贵。”一个戴着眼罩的家伙说。
就当骂架一触即发之时,远处却传来了异动……
院内,九尾重获自由之身,它盯着辉响,竖着的瞳孔绷成一条线。方才以漩涡水户的视角看战况,着实叫它心惊。
这人受如此重伤,竟还活着,真是诡异极了……
可那又如何呢?他最多只剩一口气,而它九尾已经摆脱所有的束缚,恢复了全部的力量!有何惧哉?
九尾忍不住一爪拍在白玉坛上,仰天大笑:
“哼哼哈哈哈哈哈!老家伙,你一定没有想到吧!”
它舒展九条长尾,又看向地上的两只小蚂蚁。旗木辉响双手托着昏迷的漩涡水户,浑身都流着血,却还有力气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