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牢笼前,站着一位矮小的老妇人。牢笼高得看不见顶端,宽得望不到边缘,其中伏着一只瞳孔血红,毛发如针般炸起的狰狞巨兽。
这就是九大尾兽之首的九尾,动则山呼海啸、风云变色。
就在五分钟前,它从沉眠中惊醒。因为它感知到,一种令它恐惧的全新力量现世了!
透过人柱力的眼睛,九尾看到了掌握那股力量的男人——橙色短发、橙色眼眸,外表不过二十出头。
好不容易熬过了千手柱间、宇智波斑,难不成又要来一个?!
它决计不能重蹈覆辙,所以……
“如果有话,就快说。老身时间不多。”
“哼哼哼……”低沉的哼笑声从野兽的喉咙中发出。九尾用强健的前肢撑住地板,与缠绕周身的锁链对抗着仰起头,一根根链条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
那老妇人将手一挥,锁链霎时收紧。野兽昂起的头颅撞到地面,整个精神空间都在震颤。它咬牙侧过头,以一只几乎比人还大的眼睛盯着她。
“漩涡水户,你和那小子关系真好……可见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九尾露出霜白的尖牙。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挑拨关系?”漩涡水户扬起手,锁链又一次收紧。
“你就不想想他是如何变得那么强的?”九尾竭力张开嘴,皮肉被无情的链条勒得凹陷,“几个月,从垃圾下忍到主宰战场的高手,连我都知道这事,你肯定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吧?难不成还反应不过来?”
“不知所谓。”漩涡水户一甩袖子,凌厉的风抽在九尾的脸上,那几根胡须就如狂风中的野草一般颤动。
她将手背在身后,转头就走。数条锁链缠上了九尾的嘴吻,在它们彻底束紧前,它从牙缝里挤出两句:
“我有证据!如果你想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那么……随你!”
漩涡水户缓缓转身斜睨它,摆手稍稍松了锁链。九尾如释重负地抬起身子,甩头抖开绑嘴的锁链,说:
“作为人柱力,你最多只能感知善意与恶意。你用肉眼看那小子,就如同管中窥豹!”
“那么你就能看个真切了?”
“自然……老夫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平时看不到的。”
说罢,九尾合上硕大的兽眼,而漩涡水户睁开了那对闪着光的小眼睛。
就算有了长着九条尾巴的畜牲的加持,所看到的世界又有能有什么不同呢?她想,辉响还会是辉响,而她体验完这一遭,发现自己一无所获后,就会加强封印,让那东西为它的欺骗付出代价。
就这样,漩涡水户看着辉响,双眼却瞪圆了。
“您还好吧?”辉响绅士般略略俯着身子,一只手护住漩涡的肩膀,语气里尽是担心与关切。
光看外貌,当真是人畜无害,还板正得很。
可是,他周身萦绕着暗红的气,既像雾,又像血,像被污染的查克拉,更像一条条泣血冤魂的集合体。
这血光与那温柔的笑容竟共存于同一人身上,是多么的怪异啊。
她的眼睛眨了又眨,但不论眼皮怎样开开合合,眼前的景象都是同一副模样。她凝望着那让她绝望的红,无力感油然而生。
难不成,真要叫那畜牲说中了?
“老身问你,你参加忍战时,是如何杀敌的?”
“当然是用我的刀喽。”辉响拍拍挂在腰间的短刀,“十几年,都靠它。”
那把刀灰暗、朴实。
他可没说谎。从NPC身上得的点数可太缺了。十四年来,他赚游戏币都是为了维持最基本的游戏运行,真正用上什么增益的次数屈指可数。
所以,他真的只用这新手村给的白板装备——未命名短刀,一刀一刀地砍到现在。
“突然问这些作甚?倒是您,身体怎么样?”
“无碍。”漩涡水户按住辉响的肩,一使力,就将他推开数步。
怎会如此?用刀?如果真的只是用那么一把普通的刀,那他父亲、他兄弟怎么就没有他那么大的光芒呢?
不,不,为什么要这样听从九尾的话,去怀疑旗木辉响?他可是小纲的好友,他可是木叶的英雄,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