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这属实是知识盲区,可看周围人的表情,又听小白和小狐狸的话,双修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
“兰槐,你耳朵怎么红了?”随风诡异道。
拜托,全场就他一个人不懂实在很痛苦,难得看见兰槐不自在,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双修是个什么玩意儿。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就连兰槐耳廓那抹红也淡了。
“不是,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继续往下追问,山洞里那些人还没弄清楚呢。”
随风拽了把兰槐的袖子。
兰槐转而看向少昊,道:”我没有与他双修过,也不会与他双修。”
末了他又冷眼继续道:“此前为了查案我用了明昔带他入境,大约是那时候沾上去的,后来变浓,是因为他醉了动不了,我抱他回房间。”
小白好奇地凑近随风嗅了嗅他的脖子,好奇道:“不止吧,我刚刚闻了一下,这么浓的味道光是抱一下染不了。”
兰槐面不改色瞥了小白一眼,“这恐怕要问少昊神了。”
少昊浅笑,一副我都懂的神情点头,“年轻人嘛好面子,懂的,我也算你半个师傅,现在再教你一个道理,为人者,食色性也,不必觉得难堪,待你成神后再忘记这个道理也不迟。”
兰槐:“……”
随风头皮炸开了,这位少昊神怎么总说些和他儒雅外表不符合的话啊!双修不懂,食色性也他还是懂的,兰槐是美人不假,他欣赏兰槐的美貌和实力也不假,但真没有当gay的想法。
他端正态度,严肃道:“兰槐是我哥哥,死后我还要靠他供奉的,少昊神您怎么可以为老不尊胡乱攀扯我们的关系呢?”
小狐妖满意了,“对啊对啊,就算是神也不能说谎污蔑人吧。”
兰槐一口气禁了狐妖的言,“吵。”
转而他望向少昊,“继续说。”
“后面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整日在山里遏制心中杀性,但效果不佳,所幸我有时是清醒的,我便趁我清醒的时候想了个办法,抓些经常作恶的凡人过来,杀性起的时候就害两个人……”
随风道:”神不能杀人,所以你只吃手脚,看准时机给他们疗伤续命,可我不明白,神伤人也会遭受天谴,你是怎么躲过天谴的?”
“当然是找只妖顶罪,我本来想事后在山里随便抓只精怪进洞,谁知道妖族小公主撞上来了,不用白不用。”
他叹气,“我是神啊,怎么可以背负罪孽。”
神不能伤人,妖可以,妖在他的仙山伤了人,他就把妖关起来,定期还会进洞帮受伤的凡人治疗,多好的计策。
少昊似乎不愿再多话,怔怔望天。
随风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却又想不明白,这时听见兰槐道:“你伤了人,我会禀明天道。”
少昊不语。
兰槐环顾四周,找到那个山洞,往里打了束紫光,一道声音伴随紫光窜进山洞。“尔等自由了。”
山洞里顿时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是那帮凡人的声音。
他破了山洞里禁锢那帮人的结界,之前有结界挡着他听不见里面的哀嚎,如今结界破裂全部听得一清二楚,没一会儿这阵哀嚎声湮灭于风中。
都死了。
随风神色复杂,常人手脚尽断,哪怕医好了都难以接受,遑论这些人手脚尽断后还不能求死,一直被仙术吊着囚禁在终日不见明光的山洞里,精神紧绷多日的人势必难以承受突如其来的自由,这般死去也算是解脱。
兰槐收回手,看了随风一眼,“走了,此处稍后会有西王母来处理。”
随风回身跟在他身后,小狐狸飞快扒上来死拽着他的小臂,随风无言片刻,任由她去了,一个小姑娘而已,下山后就拜拜。
几人刚走到山道口,随风忽觉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在拉扯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少昊擒住脖子悬在半空。
为什么受伤的又是他!
说好的被打得不能动弹呢?
兰槐飞快转身打了一道紫光过去,少昊空荡荡的左袖瞬间长出手一挥,这道光登时飞回直击小白,小白躲闪不及,闭眼尖叫一声。
随风垂下的双臂登时僵直。兰槐吐出一口黑血,他替小白挡下了这一击!
这是他认识兰槐以来第二次见兰槐受伤。
脖子被掐着,说话十分费劲,就算如此随风还是要说,“好歹您也是神,怎么可以这么卑鄙,知道伤不了他就打他身边的人!”
少昊讽刺笑道:“谁说我是神了,你再好好看看。”
随风神情错愕,心惊肉跳。
少昊脸部逐渐狰狞,五官在脸上不安的躁动,时而扭曲成一团,时而各复原位,仿佛打乱重组一般,最后回归原位时大变,那双清澈的双眼发黑,竟没了眼白和瞳孔,一双眼睛都是黑的。
他扭了扭脖子,转头看向兰槐,“杀了我,杀了我!”
随风清晰地看见少昊的眼睛有一瞬间恢复了原样,却在转瞬变回一片漆黑。
他五指收紧,随风顿感气息不匀,下意识抓住少昊臂膀,挣扎着脱开。
兰槐对小白道:“带她下去。”
小白当即拉着小狐狸一跃下山。
他手心化剑,提剑过去,眉目冷峻,“你是异兽,那我杀你便不算弑神。”
少昊手一松,随风倒地,他不敢犹豫迅速跑到兰槐那边。
少昊神成了异兽?!
难不成他被贪嗔痴和浊气侵蚀过度,彻底异化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山洞里那只血人根本就不是吸引众多浊气赶来的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