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给兰槐扶正好后也从半空中捞过一条准备带上,结果在捆绑时犯了难,这白绫未免太滑了点,也不知兰槐刚才是怎么系的。
“……能帮我系一下吗?我也要跟你去,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你心里怪不安的。”
随风费劲地把手弯到脖颈后努力捆白绫,奈何总是在以为捆好后直接丝滑松开。
闻言,兰槐离他近了一步,鼻尖近得几乎挨上,他双手环过他脑后,轻松系上,复退开,道:“走吧。”
“……你的伤,不歇一歇吗?”
“已经好了。”兰槐大步往前,步履如常,甚至比平常更有力。
包扎伤口至今还不到一个时辰,伤口这就痊愈了?
身后的随风看他健步如飞,再一次感慨兰槐的强悍。
从竹林下山回到村庄,这次兰槐的感应没有问题,最后一次捕捉到酸与的踪迹是在村南最偏的一户人家。
酸与就藏身在这户人家中。
兰槐抬脚就要踹开栅栏门进去,随风赶紧闭上眼不忍看这粗鲁的动作,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更粗鲁?
此时,屋内一人打开房门,是个凡人,玄光绫这种来自地府的东西对凡人身体有害。
兰槐赶紧挥手解了二人脸上的玄光绫。
屋内走出来一位圆滚滚的胖汉子,拖着矮胖的身躯哒跑来,忙道:“哎哟别踹别踹,修个门可费钱了!”
胖子来晚了,兰槐这一脚已然踹了出去,胖汉子望着一地的废木狼藉,双眼一翻捂着心口就往兰槐身上倒。
兰槐紧皱眉心,扬起下巴,退也不是推也不是。
随风赶紧上前架起胖汉子的手臂往院子里的小凉亭走去,把人放在凉亭上瘫着,拍拍他肉嘟嘟的脸,提醒道:“哥们儿,别装了,装晕这种事我读书时候没少用,你这太假了。”
凉亭上的人纹丝不动,双眼紧闭,眼皮颤个不停。
这糟糕的演技,随风索性懒得理,冲兰槐道:“你去抓人,我看着他。”
凉亭上的胖汉顿时吐气醒来,分明是滚圆的胖子,此刻灵活地跟扑棱蛾子似的奔去拦腰截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这场面,若那胖汉子是个小土豆萌妹,看着倒也算养眼,可惜是个胖汉子。
“这位公子,私闯民宅我可以告官的,我老曾虽不是什么官宦,可在钱家庄也是赫赫有名的屠户,整个村的人都指着我杀猪呢!”
老曾,就是老阿婆说的这片唯一无恙的人。
兰槐懒得和这人废话,正欲施法将人挪开,抱住他腰的人扑通跪了下来。凉亭里的随风惊讶不已。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最多再加个跪父母官和皇帝,无端跪兰槐一个凡人,会不会折兰槐寿啊?
啊忘记了,兰槐长生不老,没有寿命长短这个概念。
兰槐也没料到这人会如此,终于开口问,“屋子里的人与你是何关系?”
大约是见兰槐终于愿意交流,胖汉子总算起身,叫嚷着将人推着往外赶,道:“屋内哪里有人?
公子说什么我听不懂,这里不欢迎你们,就算是郡守来了我也不欢迎!”
刚才还装晕卖惨,转头就赶人。
二人推推拒拒,兰槐眼中不耐之意愈盛,想强行进去。
“你说得对,屋内确实没人,是我们打扰了。”随风适时站出来,朝兰槐道:“方才是我看错了,人在那边。”
兰槐不满地看向他,却还是随了他的话离开。
走出老曾家,二人便待在了附近一片林子里,从这里正好能看见老曾家,他们走后老曾寻来块木板绑了荆条做了个粗糙的门,随后转身进屋关门。
“你先隐了你的气息,我怀疑屋子里那东西知道有人来抓它,串通人帮它脱身。”随风道。
兰槐依言隐了身上的仙术气息,“你认识他?”
刚才随风听到胖汉子自报家门时的惊讶都落入了他眼中。
“先前我装查案,一个老阿婆告诉我这村庄怪事不断,经常有人惨死,那个老曾是个例外,村南这边几乎每户人家都有人死,唯独他好好的。”
随风此刻有一种做侦探的架势,神秘道:“观他刚才的反应,我们可以推测,这个老曾和酸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酸与还联合老曾一起杀人,他不是屠户吗,手法娴熟。”
兰槐对他这个推测只认同前一半,至于后一半,他道:“老曾身上没有人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