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翔略显烦躁地摆手:“不是。”
郭锦良更好奇了:“那是因为什么?”
“一点私事。”
辜白鸽恍然大悟:“哦,失恋了。”
燕鸿翔一个眼神射过去,吓得辜白鸽直吐舌头。
江鹭时大概想到了一个原因,但不敢确定。
一想到自诩硬汉的燕鸿翔会因为这个睡不着,江鹭时就忍不住想笑。
再想到他一个素人,比他们这些艺人还有偶像包袱,江鹭时就更想笑了。
他自认为没有笑出声音,但不知怎么就被燕鸿翔捕捉到了。
燕鸿翔皱着眉看过来:“你笑什么!”
江鹭时赶忙摇头:“没有。”
明明就有!
他又没瞎。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在他出声之前,江鹭时笑容促狭,眼中分明是藏不住的得意,仿佛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只有江鹭时窥见了他的秘密。
燕鸿翔既心虚又生气。
他什么意思?他很了解自己吗?
然而江鹭时不说,他也不能严刑拷打。
偏偏江鹭时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他越是用眼光逼迫,江鹭时越往林谦鹤后面躲。
燕鸿翔更生气了。
他不能把江鹭时怎么样,只能像个鸵鸟似的收回目光,独自消化一腔郁闷,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除了墨镜不符合规定,燕鸿翔算是在郭锦良那里过关了。
得益于多年的飞行经历,燕鸿翔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
飞行最忌经验主义,越是熟悉的机场,越要仔细查看航行通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细微的改变,盲目信奉经验,势必会引发无法挽回的后果。
公司对空乘学员的着装要求和对飞行员的差不多,燕鸿翔却没有掉以轻心。
他研读过培训要求,还真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手册要求飞行员佩戴三针齐全、六十个刻度、走时准确的手表,培训要求除了前面几项,另外规定了表盘、表带的宽度。
燕鸿翔习惯戴某个牌子的飞行员系列手表,价格不贵,是当年通过单人单飞后,母亲送给他的礼物。
为了这次培训,燕鸿翔暂时把陪伴自己多年的手表收起来,换了一块符合要求的。
和燕鸿翔一样,辜白鸽也对自己的职业形象信心满满。
当郭锦良在他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后,辜白鸽问:“老师,我都合格吧?”
相较错漏百出的齐鸣鸥,辜白鸽确实靠谱一点。
除了领带不够有型、衣服上粘着猫毛,郭锦良确实没在他身上挑出太大的问题。
但他也没有给予任何形式的认可,而是有些为难地拧起眉头:“就是长得……”
齐鸣鸥心直口快:“长得不合格?”
“噗……”
辜白鸽难过道:“老师你这样说话就有点伤人了,为什么做空乘一定要要求相貌呢?”
“那你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吗?会两门以上外语?”
辜白鸽摇头。
“有医学背景?”
辜白鸽摇头。
“有销售经验?”
辜白鸽再次摇头。
齐鸣鸥打趣:“他会搞笑。”
江鹭时也说:“老师你有没有看过他的节目?辜同学应变能力一流,沟通能力也很强。”
毕竟有过多年飞行经验,又做过乘务长,江鹭时很能切中要害。
“对对对。”辜白鸽借坡下驴,“大家都说我笑起来比较有亲和力,如果遇到航班延误,我可以来一段脱口秀。”
郭锦良点头。
这倒也说得过去,飞航班时经常会遇到一些突发状况。
要么餐食、毛毯不够,不能满足旅客需求,要么旅客之间起了冲突,急需乘务员调解处理。
像辜白鸽这样的人,虽然长相不够出挑,但兼具幽默感与高情商,在处理这些问题时,确实比徒有其表的要更胜一筹。
郭锦良放过了辜白鸽:“坐吧。”
他移步到林谦鹤面前,对照标准逐一检查。
“郭无良”的名头绝不是白来的,他极为擅长在鸡蛋里挑骨头,和他一组飞,再怎么周到也是要挨骂的。
袜子有抽丝、衬衫少扣子、女乘发夹超过四个、女乘发网有破洞、裤子没熨出裤线……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挑不出来的。
然而面对林谦鹤,郭锦良罕见地闭了嘴。
哪怕是长相这种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东西,他也没办法冠上个人喜好之名挑剔什么,因为那样的话,别人一定会笑话他审美异常,或者根本就是出于忌妒。
但这并不代表郭锦良对林谦鹤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