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拿到第二个月工资的时候,她去银行开了个户,把工资存了进去,这些钱是要带回去还债的,不能买东买西。
那段没日没夜辛苦忙碌的日子为她带来较为丰厚的回报,这一个月的工资是她那个小县城里公务员和老师工资的好几倍,当然了,没有公务员和老师的各种福利,就是些辛苦钱。
在工厂上班不过就是拿时间和命换钱罢了。
公司又陆续接了几个小单,晚上基本不要加班的,这也就意味着工资也会随之减少了。
兰羿来信说他已经通过律考了。
并说:自你走后,一个“等”字便成了这几个月生活中的主旋律,等你的来信,等你的电话,等与你的再度相逢。
几个月的等待已让我备尝别离之苦,若是让我等两年、十年、甚至一辈子,我无法想象那会不会折磨得我生不如死。
怪不得有那么多文人墨客、仁人志士竟为一个“等”字魂牵梦萦、形销骨立。
自古以来,“等”字就有几种,有“过尽千帆皆不是”的苦等;有“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痴等;有“为谁风露立中宵”的傻等,但更多的却是“相约在黄泉的”一场空等。
狄金森说“等待一万年不长,如果终于有爱作为补偿。”但我不想等那么久,因为我怕我来不及拥有。
秦观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正如曹操所说“人生几何,譬如朝露”,我想拥有你的分分秒秒、朝朝暮暮!
我好想你!
她回信说:“我也想你,年底回去。”
这晚她正在宿舍里用热得快烧水,忽然看到有个身影在宿舍门口对她招手。她出去一看,原来是这几天跟自己在一起看电源板的男孩。
她问:“什么事?”
“你到人行天桥上去,有人在那等你。”
“谁呀?”
“你去了就知道了。”
她莫名其妙,不知道谁在等自己。装好水,出了公司,去了人行天桥。
这段时间常和IQC来散步、聊天,所以轻车熟路。
她走上天桥,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那里。她问他:“你找我?”
“是的。”
“找我有事?”
“我喜欢你!本来你之前不在我们线上,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没想到你这几天调到我们线上了。”他心中似乎有抑制不住的欢喜。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观察自己的,但她对他真没什么印象。即便这几天坐在一起看板,她也没注意过他。
她问他:“你多大了?”
“十九。”
她便不再说话,她不想伤害一个情窦初开的小朋友,爱情在他心中一定很美好。
她有些不明白,这小朋友怎么会喜欢她这张冷若冰霜的脸,他喜欢的不应该是那些朝气蓬勃、笑靥如花的脸吗?
他怯怯地问:“你在跟IQC谈恋爱吗?他对你好吗?”
江荻不想跟他解释,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这样就不用找理由拒绝他了。把他的感情扼杀在萌芽阶段总比等像爬山虎一样密密麻麻地爬满他的心墙好,否则以后每一根藤蔓都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一触就痛。
她不想伤害他,不想成为他的刻骨铭心,不想对以后爱上他的女孩不公平。因为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是那个自己喜欢的人的第一和唯一,而不希望他的心里住着别人。
初恋是美好而圣洁的,容不得一丝虚情假意的亵渎。纯爱的人都应该把纯真美好的初恋保留给那个真正你爱的和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