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就碰上韩笑笑,原来也有人和自己一样没回家。她喊住江荻:“去哪呢?”
“一个人无聊,去楼顶吹风。”
“我们寝室也就我一人没回家,不如吃过晚饭来我寝室打八十分,我再喊两个老乡来。”
江荻一听打八十分,一点兴致都没有,因为她不喜欢打牌。但韩笑笑喜欢打牌,偶尔还到江荻寝室来打。因为江荻寝室里有个一天不打牌,心里就比猫抓了还难受的“赌圣”,她就是和江荻一起给心机女送暧昧情书的胖咚咚。之所以称她为赌圣,不是因为江荻赌片看多了,而是她对打牌的那份狂热和执着以及那精湛的牌技。江荻觉得她要是把打八十分的那份狂热用在学习上,北大清华都能轻松拿下。
为了每天能打牌,她能拉到一个人时,就两人对打;能拉到三个人时,就四人对打;能拉到四个人时,就五人混打;能拉到五个人时,就六人对打。江荻以前只见过四个人打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打法。有时本寝室拉不到人时,她就去韩笑笑寝室拉人,有时实在拉不到人时就拉江荻凑数。但江荻牌技很烂,总是乱出一气,气得同伙都哇哇大叫。
江荻说:“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三脚猫的水平,谁跟我一组还不气死啊?”
“没事,就是没处去,大家一起玩玩,打发时间。”
江荻勉为其难地说:“那行吧,可不许笑我。”
吃过晚饭,江荻去了她寝室。一会儿来了两个男生,江荻都不认识,心想:“你这是存心看我笑话吗?还找两个陌生人一起看。”但来都来了,也不好马上就走。
韩笑笑介绍说:“他俩都是大二的学长,也是我老乡。这个叫何澄波,那个叫兰羿。”
江荻看了眼那个叫兰羿的,刚好与他四目相对,但两人又同时慌张地挪开视线。
韩笑笑拿出扑克牌,她和何澄波一组,江荻和兰羿一组。
江荻对他说:“一会别怪我拖你后腿啊,我是最佳损友。”
他笑笑说:“没事,不在乎输赢,只在乎过程。”
江荻果然是最佳损友,一直打到寝室熄灯都没赢过一回,江荻知道是自己牌技不行,但他全程都没抱怨过一句,要是换着江荻室友们,早气得拍桌子摔牌,脸红脖子粗了。
回到寝室,江荻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想起纳兰容若那阙《如梦令》:正是辘轳金井,满砌落花红冷。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谁省,谁省,从此簟纹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