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十六个四层酒架,每层十个桶,如果每个桶里都有一个类似它的活死人,再加上酒柜里上万瓶酒瓶,这个酒窖里有将近一千具活死尸体。想到这白渊头皮发麻,不禁抬头去看上方的木桶。
“这里……”白渊说。黎羽突然“嘘”地一声打断他,他正把自己的耳朵贴在第二层的一个木桶上听,他皱着眉说:“仔细听。”
白渊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也贴上去仔细分辨桶的声音,他听到酒桶里的液体在晃动,撞击桶的内侧,指甲抠门板的声音,嘴里冒泡的咕噜声,骨节碰撞木桶的声音……白渊不知道自己的听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这些细微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你也听到了,这些木桶里都是活物。现在怎么办?”黎羽说。
“拿来。”白渊抬起头对黎羽说。
“什么?”黎羽一脸莫名其妙。
“斧子啊。”白渊说。
“我怎么会有那玩意儿。”
“你不是哆啦A梦吗?”
“嗯?”黎羽显然没明白白渊在说什么,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哆啦A梦了。
“凭这剑砍不开,你回去找找,营房里可能有。”见他真的没有,白渊不再开玩笑。
“你一个人呆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我们一起去拿。”黎羽语气认真地说。
“要出来它们早出来了,现在我看在这里,免得出什么意外。”白渊说。
黎羽见拗不过白渊,只能不放心地说:“见不对劲儿就立马跑出来,这把剑也留给你,我很快回来。”
听到白渊“嗯”了一声,随即黎羽就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白渊扶着木桶站起来,蹲得时间有些长腿有点麻,扶着酒架往走廊走,血液突然循环,麻痛的感觉占据自己大腿以下。
白渊看到黎羽的背影忽明忽暗,几步走到黑暗处,几步又走到光亮处,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不多时白渊就听到窖门打开的声音。
待发麻的双腿缓过来了,白渊拿起自己的剑往酒柜走,抽出那瓶带蓝眼睛的酒,心想自己有事干了。他把那瓶酒藏在自己黑色旧风衣的内兜里,风衣是早上黎羽从柜子里扒出来的,因为白渊的破病号服已经不能穿了。在确认瓶酒放在宽松的衣服里并不显眼后,他又从酒柜角落里抽出一瓶相似的酒瓶塞到那个位置。
之后他来到木桶面前,思索怎么把它打开,这个木桶本身重量加上里面的酒得有五百斤,别说白渊一个人,就算加上黎羽两个人也不一定挪得动这个木桶。白渊用剑用力砍了几下木桶,发现只在木桶外表留下几道砍痕,并不能破坏木桶,他又用力砍了几十刀,累得一身汗,发现效果差不多。
白渊喘着粗气靠在酒架上,心想要是指望用剑砍破这个木桶,不知道得费多长时间。这时候白渊突然听到窖门发出声响,白渊以为是黎羽回来了,但是又想到他不可能那么快回来。
白渊站起身来,把黎羽的那把剑也拿起来,脚步放轻,无声无息地摸到酒柜后面。这个酒柜离墙五十厘米宽,塞下一个白渊绰绰有余,再加上酒柜后没有光,是藏身的好地方。白渊身体紧紧贴在墙上,站在靠近酒柜边缘的地方,视线紧盯着酒柜的前面,他调整呼吸,双手握住剑柄,随时准备攻击。
如果对方没被发现自己还好,只要等着对方离开就好了,如果被发现了就只能反抗,他只是担心如果黎羽这个时候突然回来了怎么办。
白渊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那影子的主人越来越近,白渊悄悄握紧剑柄,随时打算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