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咬紧了后槽牙死死地瞪着凌而易，一副要将面前这个露出微笑的男生撕碎吞掉的样子。

凌而易看到后，微微眯着眼，舌尖轻轻舔着一边的虎牙，最后笑着说：“你别这样看着我啊，老奶奶，我这个年轻的帅小伙可是会被吓到的。”

“哼！会吓到？你当我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你可不仅仅只是一个【一泻千里】的成员，还有别的身份呢，你身上披的马甲，比那个叫渝凝的女生还多，你会被吓到？系统可不会允许你这么一个容易被吓到的人，进入它的这么多个不被知晓的郑营里。”

凌而易挑起一下眉尾，随后一副无辜样：“嘘——，安静。你知道这么多，是从引导200号那知道的吧，他可真是的，什么都说，关键每次见我还遮着脸，像是我会害他是的，可真伤心，我从他那问了好多，他都是一句不说。”

凌而易将铁棒刺进那人的脖颈中一些，血从伤口中流出来，往下淌：“可是他却给你说了这么多，你是拿什么东西和他交换了呢？让我猜猜。”他打量着眼前这个人，突然跳起来， “你...不会是拿自己的自由权交给他了吧？！本来当个好好的杀手你不要，却要交出自由权来当被人控制被人宰杀的怪物？这......”

那人如被戳到痛处似的大吼起来：“交出自由权又怎么了？！当杀手我还要因为排名低被人耻笑，还不能向不是杀手的人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就直接死亡，你忘了杀手排名最后一位的结局吗？身份暴露，被无端出现的怪物活活撕咬着死了！我当了有灵魂的怪物，也可以去【虚拟城】，我的待遇也比在当杀手的时候好多了！”

“你说，这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我的待遇也比普通人好。我告诉你，凌而易，我从始至终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可惜我被这傻逼系统！卷进了这叫什么【虚拟】的破世界！我努力活了下来，想，既然不能做现实的普通人，那在这世界做个普通人也行，每天过过本，赚积分，然后玩到最后一个本，活下来，回到现实，见我的家人和朋友。”

“可结果呢？系统却在我好不容易升到A级，有去玩最后一场游戏的资格时！因为我想活下去的想法太强烈，系统把我调成了它的杀手，编号99玩家王梦，然后告诉我，成了杀手，就再也出不去了！不能用通关的方式出去了！我再也不可能出去了，我再也见不到我妈妈了！我因为不是个名义上的普通人，所以就出不去了！”

说着说着，王梦苦笑着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我进杀手训练基地后，因为编号等级太低，低到只有一百人的杀手中排名99，你知道，无论是所谓的引导者排名，还是这个杀手排名，都是按实力排的，而就因为这破排名，我被人瞧不起！甚至还会被人当泄气桶，提款机！每天被人殴打，好不容易用命换来的积分道具，还要被他们抢走！”

“我累了，我就去找200号，让他拿走我的自由权，给系统，我去作一个怪物，结果他说他赚了便宜，便给我说了你的信息。可我想要听的并不是你啊！我要听的是成为有意识的怪物后会怎么样！但他就是不说。最后，我成了怪物，不再是杀手了，我以为有意识的怪物，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但我错了！我死了一次又一次，带着意识痛苦的死了，每次死亡后，醒来就会变成一个丑陋的怪物，然后再次迎接自己的死亡。”

“我真的好累啊！我好想妈妈，我好想回去，我好想死啊！再也不要醒过来了！”王梦崩溃地大吼着哭了出来，泪水混杂着那恶心的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糊满她脸的粘稠液体由泪水淌进她的眼泪，她的眼睛瞬间被这液体糊上，眼皮被黏在一起，睁不开。

王梦伸手去试图把糊在她眼睛上的黏液弄走，可是却是越来越多，她最后直接放弃了，松开手，让自己直接砸在地面上，在地上无奈的苦笑着，有些沙哑哽咽的说：“看啊，我连哭都没有权利了，我就是个废物，一败涂地。”

凌而易紧皱着眉，注视着这个一副老太太怪物模样的人。他对王梦这个人模糊的有点记忆，记忆中她很漂亮，头发齐肩，眼睛很有灵性，鹅蛋脸，但脸上总是有伤，经常捂着被踢踹的小腹匆匆从凌而易身边经过。

显然与面前这个毫无生气，丑陋的人没关系，但她就是王梦，王梦成为了丑陋的怪物。

凌而易撤回铁棒，蹲下身，缓缓开口：“王梦，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王梦已经看不见了，她怀疑地问凌而易：“什么交易？不会又是引导200的那种？”

“怎么可能，我的交易，可以满足你死后不再睁眼的愿望，只是看你愿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