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卡着要上班的点起来，顾楠祎浑身酸痛地活动自己的手脚关节，打开门看到外卖员放在门口的药和早就冷掉的粥，也只能无奈地笑笑，自己这算是特种兵吗？

不过好在前两天他们手上项目的收尾工作也完成了，最近这一段时间估计都不需要加班，可以借这个时间把身体好好调养调养。

早早下班回家后，顾楠祎把明天去医院要带的东西都提前准备好。顾楠祎从小就有丢三落四的坏习惯，一般临走前才拿东西，肯定会落下什么。

由于昨天睡得很早，加上星期天不用上班，顾楠祎又挂的是下午的号，不用早起。一个月来顾楠祎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醒来后竟难得感觉精神充沛，食欲很好，不仅不慢检查了下东西，下楼买个早饭吃完就出发了。

现在正是七八月的时候，太阳当头，阳光轰轰烈烈地洒下来，天蓝得不像和现实在一个图层里。

夏天是热得人坐立难安，但这样强烈的光线，应该也能驱散不少阴霾，让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说实话，顾楠祎很喜欢这样明亮的天气，如果它能不那么热的话。

顶着一路的大太阳来到医院，顾楠祎挂的是消化内科，因为主要感觉很不舒服的还是反胃。

星期天来看病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消化内科前一排又一排的椅子很快就坐满了。等在外面的，有看起来才上初高中的小孩，也有像顾楠祎这样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有三十多四十多五十多的，你还能在这边看到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老奶奶，年龄跨度不可谓不大。

有拖家带口来的，也有跟朋友一起来的，或者是和对象一起来的。

顾楠祎特意早早地就来这边取号，前面只有5个人。

周围人群吵吵闹闹的，打闹声，玩笑声，手机里短视频的声音，还混杂着远处不知道是什么门诊室传来几声小孩特有的尖锐嗓音，穿透一切来到顾楠祎的耳朵里。

顾楠祎给自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半插着耳机听歌，没过多久就叫到了他的号。

“有什么症状？”

“就是吃不下东西，然后很经常会反胃，吐得很严重。这段时间感觉精神也不是很好，非常容易累。”

顾楠祎简单地跟医生说了下症状后，医生给他开了个血常规检查和B超，就叫下一个号了。

拿着单子穿梭在医院的人群里。

排队抽血，然后等着拿结果。

顾楠祎先拿了血常规的检查单，看了看上面就一两个指标有箭头，上下幅度也不大。安心了不少。

应该就是上班后作息啊，精力啊什么的导致的，没什么大毛病。顾楠祎安慰着自己，来这医院走一趟，其实还是蛮慌的。

顾楠祎叹了口气，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转头望着身后的窗户。

医院这里好像正好是一个凹进去的结构，倒是严严实实把阳光挡住了，隔着半开的窗户，顾楠祎看到有一只麻雀落在另一边的窗子外沿，一下又飞走了，落了点灰的窗沿立刻显出两个清晰的脚印。

这会儿做B超的人不是很多，没一会就叫到了顾楠祎的号。

顾楠祎按着诊室号来到走廊最里面的诊室。

“没有人，进来吧。”

走进门，坐在里面的是一个小姑娘。

顾楠祎照着她的要求躺下来，把衣服撩开。

那位小姑娘很熟练地将耦合剂涂在B超探头上，就开始往顾楠祎肚子滚。

凉凉的，顾楠祎有点痒，没忍住动了一下。

“别动！我看看……”

好…好凶！顾楠祎一下子就不敢动了，死死咬住嘴唇，再痒也没敢动一下，就怕影响医生检查。

医生反在顾楠祎肚子上来回探测，眉头越皱越深，然后奇怪地看顾楠祎一眼，有继续去看眼前的显示屏。

“怎…怎么了……”

顾楠祎被医生那一眼看得有些害怕，看着医生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的眉毛，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你，你是男的吗？”

“啊？？？”什么意思？？？

“我一开始看的时候，还以为你是长了个肿瘤，但是，好像，是一个孕囊……”那医生说话声音小小的，和一开始叫顾楠别动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顾楠祎听着却像是如雷轰顶:“我是男的啊，怎么，会不会是看错了，要不，再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