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央央与卫月月的家人原本也在现场看热闹,在看见她们泼辣的姿态,怼得那么老大夫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瞬间脸色就难看起来了。
尤其是曲央央的父亲,他虽然自己就是个穷秀才,却把自己家搞得和书香门第似的,家里没他们的家世,规矩倒是多。
因此在看见自己从小当大家闺秀养大,未来想找个好婆家的曲央央,这般泼辣傲气,心中怒气横生。
他怒瞪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甩袖而去。
他的妻子唯唯诺诺的看了一眼曲央央,又连忙跟上自己的丈夫,生怕曲秀才走远了。
李姐儿是她们当中骂的最凶的那个,她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小时候爹娘没死的时候跟着大伙去爬树掏鸟蛋、下水抓鱼虾,和那些男娃儿学过好些骂人的粗话。
此时,她一句一句的骂,骂的那些老大夫是差点晕厥过去。
而她那双儿女,和她嫁的有些迂腐的夫君,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贼大。
苏云玖说话最毒,刺得人是心慌慌的。
她几乎是一针见血的把话说出去的,那些老头都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
白漫天看那些老头说不出话来,才温温柔柔的露出了笑意来。
“白姑娘,你手下的女工现在的胆子不小啊!这些大夫在北境城县可是有些名声的!!”
李昙轻声笑道。
“不,她们本来胆子就不小,有名声又怎得?他们对有事实依据的事情,都要为了维护自己男人的面子,而选择否定,这样的人骂一下怎么了?”
白漫天说话温温柔柔的,但眼睛里的寒光四溅,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刃,下一秒就能割破别人的脖子。
“咳咳,好了!姑娘们停一停!”
白漫天轻声喊道,姑娘们被她好吃好喝的养着现在身体倍棒,耳聪目明的,因此原本还在吵闹的她们瞬间安静如被锁了脖子的鸡。
“各位既然不相信晚吟,那不如问问这些百姓们,愿不愿出来试试?反正左右都是死,倒不如给拼一拼给自己找个活路?”
在白漫天的话落下,又有一个老头想要说上两句,却被气势凛然的秦晚吟,一个眼神逼退了下去。
对于秦晚吟来说,自己被质疑无所谓,但白漫天和朝安阳不可以,这两人在一天一天的相处中,已经是她找到的并且认定的亲人了。
“我想试试!”一个抓着身上红斑的女孩突然说道,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
白漫天看着这女孩,脸上露出了笑,她攻击性极强的艳丽面容被柔和开来,看不出她在商场上的雷厉风行、肯觉果断。
“妹妹,我们一起去那个姐姐那里呀!”
白漫天蹲下身子,牵起了女孩脏兮兮的手,女孩手上的脓水都沾上了她的衣角,但她丝毫没变脸色,只是带到了秦晚吟身边。
白漫天对着身边的姑娘朝了朝手,卫月月立马反应过来,她与曲央央一个端着水一个捧着汗巾就跑了过来。
白漫天再次蹲下,给有些惴惴不安的女孩擦拭着身上的脏污。
原来……不是嫌弃自己吗?
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漫天给自己擦的干干净净才为自己洗手,心中难言的苦涩与心酸,几乎要让这个被嫌弃了一路的女孩哭出声来。
“姑娘,我们会让你活下来,好好过日子的。”
白漫天的声音说不出的平和,她捏了捏女孩干瘦的连婴儿肥都没有的小脸,将她带到了秦晚吟身边。
秦晚吟将熬好的药汁递给女孩,女孩眼中的迷茫变为了坚定。
“姐姐,要是我死了,以后的药要是能治人了给我娘亲一碗吧!”
说完,女孩便把药汁一饮而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的,坐在原地的女孩,身上原本不正常的潮湿红肿消散了,就连身上的温度也都正常了。
老大夫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给她把脉,却发现她脉象平稳强健比习过武术的人还要健康。
刚刚出言讽刺秦晚吟的少年医者更是瞪大了眼睛。
“你这是如何做到的?”
这少年立马喊道,他是天医山的弟子,此次下山就是为了解决梁州疫病但他的一身本事不仅对疫病毫无作用,甚至要不是解毒丸他自己也得染病。
这让他的自信心严重受挫,可就是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病症在这姑娘面前,竟然如初生成幼童一般,简单的就解决了?
难道真是他太孤陋寡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