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玉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扔进了湖泊之中般,炸的齐闽之一个愣神,岐王猛得向前两步语气中带着怒意道。
“林二公子,可有证据?!”
林墨玉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入胸膛处绑着的绷带,青年用力一撕,将绑带撕下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与一块银制令牌。
“岐王殿下请看!!”
岐王接过青年手中的令牌,令牌上用特殊的文字绘写着影十二三字,而令牌上的蛇蝶纹赫然就是南疆圣族的标志。
齐闽之与南疆上一任圣子颇有来往,自然是认得这令牌的,南疆圣族一直以圣子为君,祭司为辅,影卫为将,而这令牌便是影卫的将令。
而南疆影卫除圣子令外,必须寸步不离圣子,因此岐王在看见影卫令便可以确定,此事与南疆脱不了干系。
“影十二,呵南疆圣子这是不想演了?”郦文武的眸色一冷,显然是想起了自己那个被南疆圣族害死的夫人。
当年郦文武刚生下女儿的夜郎夫人,被南疆圣族连着孩子一同带走并且杀害的事,许多人都知道,当时郦文武还在京城任职,因此梁州的官兵并不知道这事。
郦文武这些年再没有娶妻,就连纳妾也是没的,他一个人过了十几年,对南疆的厌恶也是越来越严重。
“郦参军,此话为何意?”
站在一旁背后被冷汗浸湿的刘刺史疑惑问道,他心中大惊,无它,因为他也参与了这次的贪污之案,并且是知道幕后主子是谁的。
他原本想着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
但如今南疆圣族参和进来了,就不是贪污这么简单了。
那两位莫不是……想谋反?
刘刺史想到这里,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无何意。”郦参军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岐王很快便将这边的事全部写信送到了京城去,于是这天陛下又在早朝时大发雷霆,在朝中为官的南疆人全都不免冷汗直流。
这南疆新圣子是个狠毒的,常常拿普通百姓当做药人练毒,但之前他是私底下干的,以南疆影卫的实力,也没有人能够查到什么。
前两任南疆圣子安安分分的,但这位新世子弑父上位后,快速掌管了南疆分散在各地的势力,这些年来也惹了不少小事。
但南疆到底已经是大齐的子民了,若是大齐抢先镇压南疆那处,不明真相的百姓则会被圣族牵着鼻子走,大齐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表向便会被打破。
这日皇帝刚下朝,正在紫宸殿批改奏折时,娴贵妃带着自己做好的糕点求见。
“娴贵妃?她来做什么?”皇帝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站在皇帝身旁的内侍立刻上前为他揉捏肩膀。
“陛下,三皇子……”内侍并没有说完,而是停顿在这里,皇帝仔细想想也记起了三皇子被他派去查贪污案,现在被困梁州之事。
“让她进来吧。”
皇帝随手挥了挥,门外便传来珠翠相撞的声音,一个身姿婀娜容貌倾城的美人,莲步微缓,女人的一颦一笑都好似被染上一抹夕阳红般,美得醉人,美得如画般。
“陛下,您前几日说梨花开的美,臣妾便亲自做了梨花酥,您尝尝看。”
娴贵妃在皇帝面前便散去了往日里的凌厉与肃穆,神色温柔的坐到了他的身边,一双保养得滑嫩柔软的双手搭到了皇帝的肩膀上温柔的摁捏着。
皇帝的样貌英武硬朗,身材高大健壮,看起来倒更似一个大将军。
“夙儿,赤星的事你不必担心。”皇帝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柔夷握住,慢慢的放在了腿边,轻柔的揉搓着。
“陛下……” 娴贵妃反握住皇帝的手,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明白皇帝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陛下莫要担忧,岐王不是去了吗?肯定不会出事的。”女人柔弱的将头搭在了皇帝的肩膀上,就连声音都轻柔了起来。
娴贵妃的声音好似带着钩子一般,皇帝只感觉一直紧绷的心弦被安抚起来,皇帝叹了口气。
“虞国公夫人前些日子进宫了?”
娴贵妃闻言,清晰的在皇帝眼中看见了深藏在其中的猜忌,女人强憋着怒气,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清风那孩子……哎,陪着嵊儿那孩子去梁州了,现今嫂嫂担忧不已,臣妾担忧嫂嫂做傻事,便召嫂嫂进宫宽慰一番。”
皇帝吃糕点的动作一顿,左手更加用力的捏着娴贵妃的手。
娴贵妃陪着皇帝说了会话,便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凤仪宫。
刚回宫,她的脸色便冷了下来。
“素素,给兄长传信,按兵不动,陛下对我们心存疑虑了。”
一直跟着娴贵妃身旁的侍女点头,轻笑着向后离开了。
*
白漫天他们回到北境城时,北境城已经安稳了下来,积水全都清理干净了,天上的雨也小了些,毛毛细雨从天上往下飘,城外的流民住进了搭好的棚子里。
大夫们时不时在流民之间走动,他们带着面罩,有些在为病人施针,有些则是熬着药,给病人吊命。
白漫天他们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白宅,由于是夜晚,一个人都没惊动。
“我去制作解药,你们在这里稍作休息,拔毒的过程极其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