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过几日要去宁阳县做生意!!
秦晚吟脸色一变。
“暗三,你去总部坐镇。”秦晚吟一拉身下的白马,“无召不得离开。”
“……是,阁主。”
秦晚吟朝着梁州的方向策马狂奔,暗色的背影映在暗三的眼中却满是苦涩,暗三轻笑一声。
梁州如白漫天所预想的那般,在半夜便下起了大雨,一开始并没有人当回事,但等到雨越下越大,雷雨交织,狂风呼啸吹倒了大树时,才有人从睡梦中惊醒。
朝安阳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穿着的大红色寝衣被雨滴打湿了一角,少女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看向上方。
她这房间竟有一角的瓦片被吹走,现在正淅淅沥沥的漏着雨。
“叩叩!”
朝安阳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朝安阳快速的穿上外衣,将湿润的头发浅浅的擦了一下。
“是我。”白漫天的声音响起,“我屋子的瓦片被吹掉了,就来看看你。”
朝安阳闻言立刻打开门。
“漫天我的瓦片也被吹掉了。”少女一脸委屈,白漫天将她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朝安阳这才注意到了白漫天身后的情景。
大雨落在地上,将地面上浮起一片水。
“这雨好生的大,漫天!快进我屋子!”
少女快速的拉着她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她蹲下身子把白漫天被水浸湿的鞋子拔了下来,看清了女人被水泡的有些发白的脚。
“漫天你刚刚出去了?”朝安阳一边找帕巾一边问道,“诶!找到了!”
“对,去前院看了下姑娘们。”白漫天接过帕巾擦干了脚上的水渍,将脚塞进朝安阳拿来的毛织拖鞋里。
暖和的温度使得她原本有些发白的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呼——”白漫天笑眯起了眼,“可惜,这么大的雨,找不到人修屋顶。”
“是啊,今日的风太大了。”
“哎,我现在就担心晚吟,要是她夜间赶路该如何办?真是令人担心。”
朝安阳也垂下了眼帘,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安阳,看来今天晚上我们是不用睡了。”白漫天伸了个懒腰,“我去泡个姜茶,你待在房间别出去。”
“好,你快回来。”朝安阳一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听着周围轰隆隆的雷电声,整个人一直在颤抖。
白漫天赤着脚,走在走廊上,地上的积水已经溢到走廊上了,原本白皙红润的双足已经被雨水冻得发白。
女人打开小厨房里的大锅,将生姜切成薄薄一片,在大锅里的水沸腾后,放进几块红糖糖块与生姜,红糖姜汤的香味传进白漫天的鼻翼之间。
女人舀了三盆红糖姜汤,她先是给其他院的姑娘们送去,又给白漫寒送了一盆,才小心翼翼的护着还温着的红糖姜汤回到自己的院子。
“安阳,喝点姜汤。”白漫天将护在怀里的姜汤,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眼泪糊满双眼的少女一抬头就注意到了女人被烫红的胸口。
“呜呜……”
朝安阳轻声一泣,扑进了女人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安阳?安阳不哭了,我在呢。”
白漫天有些懵,但还是温柔的安抚着。
“漫天,我爹……我爹被送去兖州做刺史了!我好害怕,打雷好吓人!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好想你啊!呜呜呜呜!!”
朝安阳哭的语无伦次的,但还是让白漫天心疼坏了。
她家小牡丹多么高贵优雅的姑娘,现在一定是害怕极了。
“安阳不哭了,会慢慢好起来的。”白漫天抱着少女温柔的贴着她的脸颊,轻声唱起些小调乐安慰着她。
“呜呜呜……啊嘁!”
朝安阳哭得有些累了,打了个喷嚏,就想睡觉。
白漫天眼疾手快的端起红糖姜汤给她喂了些,再继续安抚她,等到她睡着了,白漫天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也不是没有猜到朝安阳家里出了事,但她因为可能只是降几级官罢了,没想到她父亲居然去了兖州。
兖州兵乱,外有北夷虎视眈眈,内有山匪水贼作乱,官商相护层层叠叠往下剥削,就是一混乱地带。
白漫天曾经是从黑色地带的孤儿院走出来的,知道人间险恶,她爬到光明处后,才发现原来世间各处皆拥有暗处。
太阳的照耀下都依旧有阴影,更别提普通的人类社会了。
想到这里,白漫天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真是……”
没办法了啊,只能多带着安阳去其他地方走走,带她散散心,也幸好今天她大哭一场把心中郁气散出去了些,不然这个地方的心病可不好治疗。
这里不是现代,没有精神方面的药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