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虽说早已看过这衣服的样图,但见到实物还是不免被惊艳到。
不仅仅是清风,在场喜爱打扮的小姐夫人们也频频窃窃私语。
“这衣物好看的紧,就是不知银钱几何?”
“这是哪家布行的款式?好生新颖!”
“好似是白市布行,看来这位白老板倒是个厉害的。”
“这灵玉布行的衣服也不错,但我更喜爱白氏布行。”
“我倒是看这灵玉布行更庄重些,也就你们这些小娃娃喜好新鲜玩意。”
周围人的小声议论传进了白漫天耳中,少女放松肌肉,让自己的情绪隐藏在表面之下。
朝安阳靠在围栏上,手指轻轻的敲击木质的栏杆,手指甲不自觉的在上面扣挠。
清风的目光在两件衣服上来回打量,青年走到两位姑娘的身前,浅笑道:“不知可否展示一二?”
曲央央深吸一口气,僵着身子将衣服全方面的展示。
在展示这方面,灵玉布行就更胜白氏一筹。
他们邀请的可是百花楼的花魁娘子,这周身的气度与她的仪态,曲央央完全还是逊色几分。
“清风公子感觉如何?”朝安阳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清风手中扇子一开一合,扇子在手中摇晃着,但就是不说话。
看清风这模样,在场的人全都捏起了一颗心。
“这灵玉布行的,海纳百川,绣级高超乃是上上品。”
玉子恒紧皱的眉松开,但很快就继续揉绞在一起。
“白市布行的,凌厉而不失端庄,绣法鬼斧神工,也不失为上上品。”
听着清风慢悠悠的评价,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紧盯着下方的两人。
“这两套衣物,我都喜欢。”
“毕竟硬要挑出什么错,也是强词夺理。”
“我决定,与……白氏布行、灵玉布行两家合作!”
清风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来了个大喘气。
白漫天皱眉,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硬要争个谁输谁赢也没什么意思。
“白氏布行的衣服,哪里比得上我们!”
玉子嫣明显有些不服气,但这作品摆在这,她也说不了什么,只能气闷的用力放下茶杯,甩袖离去。
“白老板好本事。”玉子恒皮笑肉不笑的饮下清茶,放茶杯时,却引来极重的响声。
“自是比不得玉少东家的。”
少女这刻意加重的‘少东家’三字,令青年面色难看。
“玉少东家还是早些归家的好,免得玉老板,担心这成果。”
“哼,白老板你很傲气。”不知想到些什么,玉子恒狰狞的脸上露出笑来,但他阴鸷的目光却显露出危险。
“就是不知白老板,能不能藏好这绣娘了。”
“毕竟我玉家,有的是钱。”
这是想挖他们白氏布行的墙角?
“不牢玉少东家担忧,我们白家自然不会连绣娘都养不起。”
玉子恒轻笑一声,同他妹妹一般离开。
王家这时也站起身来,王老板脸上带着似弥勒佛般和善的笑容。
“白老板,你一介女流之辈。”
“走夜路可得当点心啊。”
“王老板年级大了,回家的时候可小心被磕着碰了,不然这病个几天得少不少寿元吧。”
白漫天半点不怂的怼了回去。
等酒楼的人走了个七七八八,白漫天才带着身后的人去后院接曲央央。
曲央央到底是个大姑娘,若是被人知晓做这妓子之事,到底是对名声有碍。
虽说白漫天不在乎这些,但这可是在古代。
她家世不低,自然不用担心这些。
可曲央央不同,更别提她父母是两个老古板。
她父亲是个穷秀才,母亲又是个秀才之女,这两人皆不擅农活但。
家中拮据,她还有一个准备院试的兄长。
家里一年到头都紧巴巴的,还得靠她在布行里做工才能维持生计。
即使她是家里的经济来源,但她却是家里地位最低的,若是她家里知道她抛头露面,少不得被痛骂一顿。
“央央,感觉怎么样?”白漫天坐在曲央央身旁,握起她冰冷的手放进手心,为她暖手。
被这晚风吹得早已冻红的手,很快便回暖。
“东家,我从未如此大悦过。”曲央央抬起头,一双水眸亮晶晶的。
“我……我喜欢这样被所有人捧在中心。”
白漫天捂住少女耳朵的手一顿,随即捏了捏她戴着玛瑙金流苏的耳垂。
“喜欢,以后都可以做。”
曲央央猛地看向少女,不用看她那白色面纱下的表情,都可以察觉她几乎溢出的震惊于喜悦。
“你要为自己而活,喜欢就经常做,怕家里人就戴面具面纱。”
“我布行的姑娘,有我这个女东家护着。”
夜风划过树梢,带起一片嫩叶落在街道旁映照出圆月的湖面上。
深夜的道路上,家家户户都熄灯歇息去了。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