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断绝米水,面壁者必须减少行动保存体力。尤应怀平躺养伤,身后石板略微挪动。
屈指轻叩,尝试搞清楚是何情况。回声清荡,她双目圆铮鲤鱼打挺跃起。
刀刃抵在石板与石板罅隙处。
身下这块石板花纹繁复,但大殿内几乎每块石板都存在不规则的花纹。杂乱得注视久了就头晕眼花,尤应怀四肢僵冷,放弃是种智慧,她边叹气边将将脚搁在其上透风。
烧灼感强烈,逞强走水路更让伤势雪上加霜。
我可爱的脚,我都心疼你了。
血液丝丝缕缕流淌在纹路中。
就在她瞌睡虫刚起时,吧嗒,石板自动弹飞,生生把搁在上面的脚撞了下去。
尤应怀呲牙咧嘴,“狗屁的。”
禁闭里能存什么好东西,视线挪到半空,石壁图画莫名很像迷宫,而有个箭头正指着这块地板。
呵,不信。
她连把系统套回手腕,此类没技术含量,不费工夫的事都不愿意做。
更不用提横看竖看皆像陷阱的宝藏。
肯定是徐江洲布置的套。
越想越讽刺,可尤应怀的手已经将地板下的包袱拿了出来。中间正方形的透明物体她知道,那是玻璃,由沙土、草木灰、白布块煮沸提炼得到的。
具体操作还得问姜翡。
记得她说过,耐不住高温,当观赏品还行,不具实用性。
玻璃将嵌在凹形木块里,尤应怀习惯性将东西贴近眼睛观察。没意思得紧,失去色彩徒有通透明亮,既不能吃也不能玩。
四肢并用,她玩闹般爬到裴卿知身侧。
这人竟没晕彻底,眼睛眯成小缝,想睁又睁不开。
尤应怀果断取回金手镯。
【如果您带上护目镜,可以下池子抓鱼吃。主意很好吧?把长条形油毡布堵进耳朵,双重防护。】
尤应怀:有病。
“我把三根莲花杆绑一块,头插匕首,干脆做个长矛下水插鱼得了呗?”尤应怀嘲笑道,“带着火折子呢,茅草全堆一个角,把布兜没用的油毡条,通通烧了生火吧。”
【难,过于潮湿。】
她被逼无奈,更糟糕的是开始打嗝了。
【墙角骷髅的大.腿骨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木杆?”尤应怀疑惑。
随手捡起身侧头盖骨,端在手心观望。
空洞的眼眸,光洁细腻的质地,刀削般的下颚骨。
水面泛起涟漪,浮出个乌龟壳。她搓搓眼睛,用脚欲将其踢翻。
“诶呀!”
隔着水面尤应怀听见得声音很模糊,疯狂冒起的水泡,基本把那乌龟壳围满。
从水里冒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头发是黑的,眼睛是黑白相间的,应该算活人。
“嗨,美女。”
这男子长相实在难以言喻,外貌不会给他人生履历添一丝光彩,简直是个丑陋怪物。
“你在侮辱我吗?太丑了。”尤应怀嘴巴一.张一合。
“我只是中毒了,而已。”丑八怪深感受辱,厚嘴唇里牙齿参差交错。
尤应怀礼貌点说:“老东西长得挺别致,饶有情趣的。”
对方脸色暗沉发黄,眼神无光,宽大额头至络腮胡挂满红色水渍。鼻尖下旋,比若蓉还刻薄。
“旁边那些死掉的人,朋友?”他意有所指。
“嗯。我的人。”
若蓉嘴角高扬,笑容堆满脸的样子占据尤应怀脑海。无论如何隔应,责骂都挨了,保人活着最重要。
瞬息间,丑八怪面容似乎扭曲又狰狞。
“朋友多好啊。”
细密棉麻的水泡越堆越多,场景不亚于恐怖游戏里餐桌上,饭碗中放满羊眼珠。她密恐症要犯了。
【举石板把它拍进水里,快。】
“没有胳膊吗?”
见人久久未上岸,尤应怀合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