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警官回头对小赵说:“你给紫荆胡同的人做笔录,我带这个人去审问。”
大厅左转就是一间审讯室,正好方便审问牛才华。
楚晚宁等人坐在大厅的座位上,时不时能听到审讯室散发出牛才华死不承认的声音。
但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因为紫荆胡同的人太多了,因此小赵警官没有给每个人都做笔录,只选了几个目击者和见过牛才华的人做笔录。
办事大厅的位子有些少,有好些居民都是蹲着或坐着,但这阻挡不了他们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大家一边蹲坐着,一边兴奋地窃窃私语。
没一会儿,审讯室的大门被打开,钱警官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子,都卷起毛边了,一看就是经常翻看。
楚晚宁站起来,迎了过去。
其他人也跟着楚晚宁,一窝蜂地涌了上去,兴奋地问着。
“怎么样,怎么样,查出来了吧?”
“警官,这人肯定是黑衣人的同伙吧!”
钱警官咳嗽了两声,说道:“咳咳,这个……”
有人着急了:“警官,你别咳嗽,你说话啊!”
钱警官的视线落在楚晚宁身上,对她说:“我问出来了,这个人不是黑衣人的同伙,但我查出来一件事情,有关你的。”
起初,牛才华死不承认,语焉不详,但在钱警官的追问下,心理防线迅速被击破,招供了一切。
对此,楚晚宁并不意外,就算牛才华不是黑衣人的同伙,但他每天躲在树后面,监视自己,一定也没好事。
于是,楚晚宁直接问道:“有关我的什么事?”
钱警官神色更加尴尬了,就算他从业这么多年,见过了不少人情世故,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奇葩事。
刚才那个牛才华招供的时候,他都惊呆了。
“那个人叫牛才华,是八中学生食堂的负责人,怀疑你和江潮生关系不清白,故意来跟踪你的。”
江潮生?谁是江潮生?
楚晚宁恍然想起来,这不就是江校长吗!
紫荆胡同的众人神色也逐渐微妙了起来。
关系不清白?到底有多不清白?
他们也想见识一下!
于是,众人更期待地看着钱警官,希望他能爆出更多猛料,好满足他们无处安放的好奇心。
显然,钱警官满足不了他们的好奇心,他接着说:
“当然,这并不是真的,牛才华也招了,说这是他瞎编的,因为你抢了他的生意,故意诋毁你,想趁机污蔑你和江潮生。”
楚晚宁想了想,说道:“就算捏造了我和江校长的流言,他一个后厨负责人,应该也在上头说不了话吧,他后面肯定还有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牛才华上面一定还有人。
而且,牛才华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承包了学生食堂,也不是不能给学生做些好饭。
就算没办法让学生们天天吃肉,准备一些正常的饭菜总是可以的吧!
可牛才华怎么干的呢?
偷工减料,给学生准备的饭菜要么馊了,要么就是烂菜,难吃的不行,就连猪吃的都比这个好。
就这样,牛才华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好人!
如果可以的话,楚晚宁真想一拳打爆他的头!
钱警官看了楚晚宁一眼,他还没说,这姑娘居然就猜到了?
钱警官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另一个人是八中的副校长,就是他指使牛才华去跟踪你的。”
楚晚宁心想,牛副校长当然是想借这一桩风流韵事,扳倒江校长。
只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波及到了楚晚宁。
有人打上门来了,楚晚宁可不会坐以待毙。
这一次,她要把牛副校长的脸面扯下来,狠狠摔在地上,再跺两脚。
让牛副校长知道,楚晚宁不是他能招惹的人。
这番心思只在几秒间,楚晚宁就迅速想好了对策。
一眨眼间,楚晚宁就双颊酡红,眼睛水润,雾蒙蒙的,似乎再也承受不了这个消息,伤心地说:
“钱警官,我还是个未婚的小姑娘,就被牛副校长污蔑,我还要不要做人了,索性我去死了算了,也好过任人作践!”
说着,楚晚宁猛然起身,冲向了白墙,势必要来一个以死证清白。
空气霎时沉寂,众人顿时呼吸一滞,大脑皮层高度亢奋,一突一突地紧绷跳动。
小赵警官反应最快,一个飞身过去,就抱住了楚晚宁。
两人同时摔倒在地,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
小赵警官将楚晚宁扶起来,劝道:“姑娘,你可不能轻生,不要为了那些坏人惩罚自己,想想自己的父母,他们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不料,此言一出,楚晚宁哭的更伤心了,眼泪簌簌地掉,哽咽道:
“我父母早就死了,我在这世上就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当然任凭他们污蔑了,就算有一天我死了,都没人知道!”
老楚家那一对黑心夫妻,其实也和死了差不多,楚晚宁祝他们早死早超生!
小赵警官白净的面庞布满了尴尬:“……”
是他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