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一踏进家门,林思归笑意微敛,冷峻的面容更添几分冷冽,狭长凤目也闪着迫人的微光,整个人一下子警惕起来。
作为多年的男女朋友,苏雪自然能够察觉到林思归的变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苏雪压下心里的疑惑,主动打招呼:“你好。”
“你好。”林安然也笑笑。
打完招呼,两人便不说话了,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流淌。
林母连忙活跃气氛,笑着说:“苏雪可是舞蹈家,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巡演,以后你们可以一起交流一下舞蹈心得。”
“好啊!”苏雪笑意浅浅。
不知怎么的,林安然望着苏雪满面笑容,心里涌上一股烦躁感。
她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心头的躁郁给压了下去。
吃过晚饭,一家人很快就散了,各自回了房间。
苏雪没有回自己房间,跟着林思归进了他的房间。
一进门,苏雪就问道:“我怎么感觉,你不喜欢你这个侄女?”
林思归脱下西服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向后一仰,就靠在了沙发上,眼皮半阖,不说话。
苏雪绕过茶几,站到他面前,不开心地说:“喂,我和你说话呢!”
林思归伸手,一下就把苏雪拉下来,让她躺在自己腿上,细细抚摸她的长发,说起了林安然小时候的一桩旧事。
那时林安然11岁,林安远才2岁。
已经过世的林老爷子,从国外带回来一个琅珐彩缠枝莲纹双连瓶,极其珍贵。
其色彩艳丽,以蓝紫两色为主体,是罕见的双身连体式。
当时的林安然非常喜欢,但林老爷子爱惜的很,轻易不拿出来。
一天,老爷子在小花园招待客人,拿出来了一个莲纹双瓶,让客人欣赏。
但林老爷子临时有事,去了书房,友人去卫生间,便将莲纹双瓶放在了花园的茶几上。
突然,花园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大家赶过去,只看到林安然姐弟俩,还有已经摔碎的莲纹双瓶。
面对大家的追问,林安然抖动着身子,哭的梨花带雨,说是弟弟非要去碰莲纹双瓶,不小心给打碎了。
当时的林安远连话都不会说,自然林安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但没人知道,林思归就在楼上欣赏风景,目睹了莲纹双瓶被打碎的全过程。
也清楚地看到,是林安然没有拿稳,这才打碎了莲纹双瓶。
从此,林思归就对这个侄女喜欢不上来,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听完林思归的讲述,苏雪不可置信:“天哪!安然看着那么文静柔弱,竟然是这样的人。”
林思归拍拍苏雪的手,说:“反正你以后少和她打交道,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嗯。”苏雪点头,下定决心要离林安然远一点。
而一墙之隔,林安然的卧房。
林安然坐在镜子前,感到心中的躁郁感越来越强烈,让她有尖叫的冲动。
正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的时候,气运系统突然开口说话了。
“宿主,你没有生病,这只是你没有赶走真千金的负面情绪,随着真千金声望的提高,你的情绪波动会越来越激烈。
所以,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你要尽快完成任务,不然,后果会更严重。”
闻言,林安然霎时面如白纸,紧紧抠住梳妆台,手心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徐飞虎一定要成功,不然她就完了。
林安然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楚晚宁清晨五点就起床了,不是她不想多睡一会,而是时间紧,任务重。
八中将近八百多名学生嗷嗷待哺,她不快点准备,时间赶不及啊。
按照楚晚宁和江校长的约定,每天早九点半,下午三点,她都要送一次间点。
江校长说了,样式自定,只要学生喜欢吃就可以。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楚晚宁打开门,门外是徐飞虎三人。
楚晚宁道:“快进来!”
徐飞虎挽起袖子,露出健壮的小麦色胳膊,环视一圈,说:“来吧,咱们怎么分工?”
楚晚宁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工作,正好形成一道小型的生产线。
鸡胸肉昨晚已经处理腌制好了,只需要洗干净生菜,炸鸡胸肉和面饼,最后夹好肉菜装袋就行了。
厨房在院子里面,楚晚宁在厨房炸里脊肉片和面饼,炸好后就端到小院里。
院子里放了两张桌子,徐飞虎三人各有分工,有条不紊地忙着。
雷小军负责切开面饼,雷大军往里面刷酱夹菜肉,徐飞虎包装成袋。
等到了最后,将里脊扒饼一起放进泡沫箱保温。
他们忙活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准备好了今天上午的间点。
门外停着一辆三轮车,几人合力将泡沫箱搬上去。
朝阳依旧耀眼夺目,徐飞虎卖力地向前蹬三轮车,亮出一口白牙,竟也有几分青春朝气。
楚晚宁在后面跟着,秋风在她周围打转,不骄不躁,愈加柔和,她竟然找回了几分快乐轻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