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男人神情满是不敢相信和惊骇。
“怎么会突破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要葬身于此,明明只需要等到猎取魂环便□□居长老之位,直面宁风致的他感受到了那冰冷刺骨的杀意。
“宁风致,你若是杀了我,可想过如何给教皇冕下一个交代……”他死死瞪着面前之人。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男人的外强中干,这位巅峰魂斗罗如同一滩烂泥瘫软在地,双目赤红壮若厉鬼。
“七宝琉璃不是昊天宗,你们惹错人了。”
宁风致神情带着略微的玩味,他一把将对方提起,淡漠的视线落在对方那因为不甘而扭曲的脸上。
和刚刚与古榕尘心交谈时的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那张俊美的面庞一旦不苟言笑,便给人一种冷漠深邃之感。
“那你们当初杀了我七宝琉璃宗的魂圣时,就没有想过该如何向我交代?”
“你该庆幸的,我现在没有工夫收拾臭鱼烂虾,不然就应该能够领悟到为何死亡是一种解脱了。”
宁风致修长的手指落在他的额前,指尖金光滔滔,锐气无双,仿佛就要刺穿对方的脑袋。
磅礴的威压倾泻而出,两人周围甚至掀起一阵可怕的飓风,魂斗罗呕出一口暗红的精血,脸色灰败。
“不要用这个表情,他们不会这么看我。”宁风致低声喝道。
魂斗罗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他没有想到宁风致连一个魂圣的神情习惯都会记得。
片刻后,宁风致盯着消融后露出皮肤色差的一块小角缺口,他的眼神冷的仿佛在看一个私人,手指毫不犹豫地将整层脸皮面具揭下来。
“不!!不……”魂斗罗挥舞着胳膊,似乎是想要制止这个动作。但每当他要触碰到宁风致的时候,就会被无情的罡风隔开。
“啊!”他反常地嚎叫着,显然无比痛苦,这是极反常的。
“红……”宁风致盯着人皮面具下层的血色,手指忍不住颤抖。
那血红的粘稠从指间一点点席卷全身,如同附骨之疽,他已经动了真怒。
“他还活着你们便敢剥……”这句话宁风致甚至无法完全说出口。
无处可躲地对上那双鎏金的眼眸,这名魂斗罗浑身发寒,简直像被什么恐怖存在俯瞰一般,连灵魂都被冻结。
“难怪藏了这么久才露出马脚。”白衣宗主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话语,明明飘然若仙却给人如渊似狱的恐怖,“好好好,不亏是罗刹的秘法”
“风致!”尘心睁大了眼,朗星般的眼里充满担忧,他一个闪身就站到了宁风致身旁。
“这是教……比比东的意思,大人饶命,饶了我。”他眼泪鼻涕不受控地流出。
“我自愿加入七宝琉璃宗,我可以潜伏进武魂殿,对,我可以帮你们……”
他已经口不择言了,但宁风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伸指成掌,一道匹光带着磅礴的魂力打在男人的胸口,连尘心都没来得及反应。
对方的身体瞬间倒飞出去,直到撞断了一颗参天古树才停下,松软的泥土从他身下开始蜿蜒着暗红的血渍,只有胸口微弱的上下起伏能够证明这个人留着一条命。
“魂斗罗而已。”宁风致自上而下垂眸俯看他,像是在看一粒尘埃。“七宝琉璃不是杀不起。”
“风致。”听到尘心的声音,宁风致的手顿住在半空,还吊着一口气的魂斗罗眼里多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但他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别让这种人脏了你的手,我来吧。”尘心拧眉,睫毛颤了颤,抬手握住宁风致的掌心。
宁风致想杀的人,尘心从未阻拦过,七杀剑中的杀字可并非空穴来风。即使是有冰雪的打磨与挚友的相伴,七杀剑的锐气都还在破魂枪之上。
他只是有些懊恼,还不如刚刚就不留力一剑解决了,也省的让风致烦心。明明亲自来这一趟是想让风致轻松些的,现在显然是个麻烦。
尘心固然也对武魂殿狠毒的手段感到惊怒,但是他多年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修炼上,与宗门其他魂师的接触远比宁风致少。但剑斗罗也能理解宁风致,宗主大人是把庇佑宗门的每一个人当做自己的责任的。
尘心没有任何异议,因为他时常能够感受到自己也是被风致悉心照顾着的,这正是尘心所为之触动的东西。
七杀剑唯一担心的是风致把太多的东西放到了自己的肩上,尘心欲言又止,风致会累吗……
宁风致扬起脸深呼吸了几下,被洗涤过的身躯完全可以直视骄阳而不觉丝毫不适,宝塔的朦胧光辉一点点化作光尘消散,就连原本沙沙作响的草叶也都逐渐沉寂,整个空间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俊美的男人白衣胜雪,发丝根根如仙石墨玉,宛如沐浴辉光的神像,超然于世间。
大概过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缕足以让封号斗罗都为之心悸颤栗的气息波动,“剑叔,杀了他。”
“走。”
……
另一边古榕正准备起身,独孤博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了天斗城,“诶,宁风致不是让你去蓝电霸王龙宗吗?”
无一人拦他,显然七宝琉璃宗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毒斗罗这幅做派。
“怎么还不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