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和山本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该归功于彭格列救援部队业务能力的强大,还是由于少年人体质的强健,当纲吉来到医务室时,两人已经恢复到能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事拌嘴的程度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狱寺单方面被惹毛了在对山本口诛笔伐,然后山本乐呵呵的回击。
完全看不出一前一后受过重伤的两人在注意到纲吉和蓝波后统一看向他,异口同声道。
“十代目!”
“阿纲。”
看着这样的两人,少年眼中不自觉的带上了柔和的笑意,蓝波从他怀里挣脱开,气势颇足的对着两个伤员指指点点,话里话外都是自己比他们厉害所以受伤才轻的意思,很快就遭到了狱寺的制裁。
几人久违得笑闹在一起,使得纲吉因为蓝波的话升起的一些不安渐渐平复下来。
“你已经和云雀见过了吗?”
见到友人脸上显眼的膏药,山本就猜测纲吉已经和性格独特的委员长见过了。
果不其然纲吉身体一僵,回忆起昨晚两人相当酣畅淋漓的“友好交流”,到现在都让纲吉心有余悸。
“云雀前辈已经知道情况了,但是他似乎不太在乎实情如何。”
被莫名侵入领地的孤云只有把在座的各位都打出去一个想法,然后切尔贝罗及时出现,在激战中亮出了借用场地和后续修建维护等条款,才勉强停住委员长对纲吉的讨伐。
想到昨晚和委员长讨要戒指未果,纲吉无奈的笑了笑。
“云雀前辈的想法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那个人大概也没有什么接受了指环就归属于某个组织的自觉,只是把认可了自己力量的象征物照单全收而已。
当然也可能只是单纯的觉得现状还算有趣所以没有拒绝而已。
那些复杂的实情和纠葛对于云雀来说毫无意义,你很难用常人的逻辑和利害关系去判断委员长会如何行动。
那随心所欲的姿态,偶尔会让纲吉感到有一些羡慕。
“船到桥头自然直啦。”
山本咧嘴一笑,接着纲吉的裤袋中发出一阵震动,注意到纲吉的手机发出响动,山本示意不用管他们,少年便和同伴们打了个招呼后走出了医务室。
推拉门关上后“咔嗒”一声,所有欢声笑语都变成了模糊遥远的背景音,被隔绝在了薄薄的木门之后,纲吉深吸一口气,接通了不断震动的电话。
走廊外吹过一阵疾风。
树叶刷啦啦响动的声音蔓延在校舍之中,少年沉默着,任由窗外微风的余波将自己的衣摆撩起又放下。
待周围重新变得安静下来后,纲吉才缓缓开口。
“果然变成这样了啊。”
状况发展至此,纲吉的处境就变得微妙起来。
压迫纲吉选择现在的道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血亲以及未曾谋面的彭格列家族首领,然而此时这两人同时出现了意外,一个生死未卜,一个不知所踪。
那压迫在纲吉身上的强权陡然消失,关住雀鸟的金丝笼被打开了一个口子,引诱着羽翼尚未丰满的雏鸟向前迈进。
“你打算怎么做?”
“……”
少年沉默了片刻,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继续指环争夺战。”
“为什么如此判断?”
电话那头家庭教师的声音此时显得稍微有些失真,纲吉慢慢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