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喵——”
“知道你不想跟我死在一起。”
“喵——”
沈苛不说话了,这黑猫是个话痨,越跟他搭话他越说个没完,这是沈苛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得出来的经验,如果想让一个话痨闭嘴,那么自己得先闭嘴。
当然了,首选还是用眼神吓退对方,只是现在一来没有光线看不见,二来……黑猫不怕他。
这一点上,黑猫就不知道强过多少人。
“嗒”地一声,终于,沈苛撬开了机拓,随即他伸手一推,终于得见天日。
黑猫第一个从缝隙里跳出去,外面的空气凉飕飕的,深吸几口,似乎还带着甜味。神婆和郭付已经都不见了,郭付刚才掉下里的地方,残留着一滩不明液体。
沈苛刚从棺材里翻出来,他旁边的棺盖地倏地打开,沈安从里面诈尸似的一个猛子坐起来。
沈苛微微诧异地挑眉,沈安大口喘着气,浑身冷汗地翻出来,翻到一半,抬眼看见他哥,顿时喜上没上,道:“哥!你出来了!我还想去救你呢!差点闷死我,这神婆也太损了。”
另外一句棺材里传来急促的敲击声,沈苛把刘树也救出来,他憋得面红耳赤,连声说自己死后一定要不睡棺材,骨灰一定要撒大海,要多辽阔就多辽阔才好。
“有点本事,”沈苛对沈安说道:“让我挺意外。”
沈安挠挠头,从自己棺材内盖上接下来一片衣角,上面有血画的符,苦笑说道:“哪啊,我算是拼了老命了,幸亏神婆气消了些,再加上我是用血画的符,起了一成的效用,勉强把这盖子给顶开了。”
他含着手指,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血画符,咬的时候缺氧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才疼得不行。
而沈苛难得地夸赞道:“潜力不小,以后有机会让你再挖掘一下。”
沈安连忙拒绝:“别了哥,我这个人没什么志气的,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你的小跟班。对了,刚才被抓走的,是郭付吗?那严羊和祝佳洋呢?”
没人知道。直到天蒙蒙亮,两拨人才重新汇合,严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祝佳洋则微微有点愧疚,她看见沈苛还问到:“郭付他……没能救下来是吗。”
沈苛冷笑一声,道:“这不是应该我们问你的吗?”
祝佳洋叹了口气,没说话,严羊说道:“这都是命。”
而一向老实的刘树却看了看他们两个,破天荒地怼了一句:“同人不同命呗?”
严羊有点生气,让祝佳洋给拦住了,两人也就没再说话。
但是他们现在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新娘不能偷了,缺了几个最后都还是要他们补上,但是不打新娘的主意,就要考虑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典礼的进行。
“还有什么东西是典礼必备的吗……”沈安默默地问道。
时间还早,宅子里最辛苦的下人也都没有起床,在太阳升起之前,他们摸到了厨房,拿了些典礼的祭品大快朵颐。
刘树说:“要不咱们把典礼的祭品全吃光,怎么样?”
祝佳洋说:“食物而已,哪天再做都行,我们要的,是不可替代的。”
沈安掰着馒头说道:“不可替代的,独一无二的,新娘不行,那搞一下新郎?对了,要是王老爷断气了,是不是就可以中断典礼了?”
沈苛漫不经心地问;“你打算杀人?”
沈安一愣,连忙摇头,说:“算了,我不行。”
即便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人,但哪怕是只小动物呢,世人都有恻隐之心,除非正当防卫,否则谁会愿意杀人。
但严羊却说:“如果是为了自保,也没什么不行的。”
他语气充满了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而这时,沈苛忽然说道:“我们一定要阻止典礼吗?”
沈安道:“阿项说的啊,这不是主线任务吗?”
“没错,”沈苛道:“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故事,那么阻止典礼是这个故事中人的主线,但并不是我们的主线,我们进来两天有余,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我们还没有找到支点。”
他说的没错,或许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沈苛忽然笑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被利用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