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整,太阳最烈、天色最晴朗的时候,武装侦探社那栋小楼正上空的那一点变成了耀眼的蓝宝石色泽。
紧接着,这点蓝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最终将整个横滨、整个日本国都囊括进去了。
在这之后,晚上九点整,蓝宝石色的天空变成了橘红色……
“等等,九点整?!”国木田独步忍不住插话,见大家看向自己,他解释到,“我结束工作的时间是九点整,那个时候天还是蓝色的。”
这无疑佐证了名侦探江户川乱步的判断,但侦探先生并没有被安慰到。
森鸥外继续向下说:“天色变化的时候我的人完全被吸引了,等他们回过神继续监视的时候侦探社已经人走楼空了,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得问您自己。”
“异能特务科也一样,”森鸥外停了停。
“据说那个异能力使用者,”
“疯了。”
…
【警告,你将违反剧场守则第十三条。请立刻取消你的不当意图。】
【警告,你将再次违反剧场守则第七条。请立刻取消你的不当意图。】
【警告,你将再次违反剧场守则第八条。请立刻中止你的不当行为。】
【你的行为涉嫌违反剧场守则(15/17),请立刻中止你的不当行为,并承担相应后果。】
【警告,你将再次违反剧场守则第十条。请立刻中止你的不当行为。】
【警告,你正在违反剧场守则第十三条。请立刻中止你的不当行为。】
【警告,你正在再次违反剧场守则第七条。请立刻中止你的不当行为。】
【警告,你正在再次违反剧场守则第八条。请立刻……】
唐泽伊织充耳不闻,他贪婪而又渴求的看着同小羊一起嬉戏着参加欢迎礼的神明大人,眼睛都不敢眨一眨。
那是他的神明大人,他的信仰,他活着的意义。
他决不会容许……
【你的行为违反了剧场守则(15/17),请立刻接受惩罚……】
没等惩罚下达,他自然而然的张口背诵起剧场守则来。
在此之前他已经背诵过无数遍作为惩罚,但没有一遍能够阻止他继续违反这些条例。
他私心太重,他知道。
【01.我将不缺席任何一场演出。
02.不论观众数量、个人病情、天气好坏、意外事故、甚至家庭变故,我将尽最大努力、充满能量及热情地完成每一场演出。
03.我将放弃与排练或剧场工作冲突的任何社交活动,并永远准时。
04.我绝不因个人失误影响演出开始,在大幕升起前做好一切准备。
05.绝不落场。
06.直到完成演出前,我绝不离开剧场或舞台区域,除非得到舞台监督的特别允许。谢幕也是演出的一部份。
07.在没有适当咨询的状况下,我不会让朋友、亲人或是任何评论改变我演出的任何层面。在没有得到导演或制作人或其代理人的允许之前,我不会随意更改台词、灯光、道具、舞台布景、服装或任何制作层面,任何更动也都会知会相关人等。
08.为了演出所需,我应放弃满足个人自我。
09.我需记得我的工作是创造幻想,因此,我不应着装出现在舞台或剧场以外的地方突破假象。
10.我应该接受导演或制作人的建议及精神上的忠告,因为他们是在前面看制作整体及我的演出的人。
11.身为观众欣赏其他艺术家演出时我绝不假装反应,也不会出于嫉妒或欲展现聪明而刻薄地批评他人。
12.我应当尊敬作品及剧作家,并且永远记得“艺术作品在完成的那一刻才算真正完成”,在戏剧排练的过程中绝不批评一部作品。
13.我绝不散播谣言或恶意传闻,这往往令我的演出被抹黑、使剧场或是任何有关的个人信誉扫地——不论团体内外。
14.因为我尊重我所工作的剧场,所以我会尽力使我的工作环境井然有序并且干净,不论我是否被分派到这项工作。
15.我会谨慎地处理道具及服装,因为我知道这是我专业工作的一部份,也是实物制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16.我应当保持仪态,遵循普遍的礼仪规则(尤其时常接触群众的这么一个职业)。无论我在哪个剧场工作,我都应遵循剧场本身的规则。
17.我永远不因沮丧而失去我对剧场的热情。】
…
“疯了?!”
中岛敦惊讶出声,又连忙捂住嘴。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聚拢过来了。
“具体情况被异能特务科封锁了,我们这边也不知道。啊,对了,我们家小镜花是在你那边吧?麻烦你照顾她了。”
中岛敦望了一眼泉镜花,她端坐在一旁正安静的吃着汤豆腐。
“不需要‘麻烦’哦~”江户川乱步不开心的恁了一句,尽管现在没人领会他的意思。
事实上,如果不是用了【超推理】,他自己也不会相信居然还会有第二个港口黑手党的人加入他们武侦。
“还有什么事情现在说吧,太宰就在这里。”
森鸥外笑了笑,说着“果然瞒不过你”之类的玩笑话,又和福泽谕吉耍了句嘴皮子,然后果断要求单独与太宰治通话。
众目睽睽之下,太宰治冷着一张脸接过手机,自然而然地走到最边缘的窗户边上去了。
窗帘开着,光从那一小扇窗户灌进来,光暗分割,隔开了他和众人。
“中也怎么了?”
被他一记直球打得有点晃神,森鸥外有些不可思议的笑起来:“你们关系还是这么好啊。”
“一点都不好,”太宰治矢口否认,“只是除了**,森先生也没有别的理由要特意、单独、联系我了吧?”
“所以,他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刚刚在那边的部下传信过来说,”森鸥外的声音有些失真,“……”
“我知道了。”太宰治的语气还是那样不冷不热,他逆着光站在那里,看不清脸上的神情,“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五大干部…”
没等他说完太宰治便果断掐了电话,散着步慢悠悠又回来了。
他把手机还给社长,又去取餐点拎了一提酒。
国木田独步看着他那旁若无人的样子有些生气,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福泽谕吉继续尝试拨号,但这以后又是一连串的无信号了。
“社长!”
是自家孩子欢喜的声音。
福泽谕吉偏过眼,咬住江户川乱步递过来的薯条——这里居然有薯条;他抬眼看去:
大家重新三三两两的散开去,继续用餐。酗酒的太宰治混在其中,竟一点也不显眼了。
“少吃点零食……”
“我知道了啦……”但咬着薯条的江户川乱步却笃定的说,“社长,有什么‘很好’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