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远馨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的姐姐是没有作案动机的,能让她先离开吗?”
目暮十三看向一边情绪低落的宗远语,沉思了一会儿,朝宗远馨点点头回复道:“不能离开,但是能让她先到旁边坐着。”
宗远语坐到一边的座位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目暮十三注意到宗远雨乐旁边座位上的文件夹,将其拿了过来,发现是来自宗远雨乐的遗嘱还有宗远雨乐的画押签名,上面写着宗远雨乐死后财产将全部归宗远亮所有。
宗远亮解释道宗远雨乐老了之后很担心自己哪天就去世了,所以有写遗嘱并把遗嘱放自己手里的习惯,吃饭的时候怕搞脏遗嘱就一直放在旁边的空座位上。
在场面陷入僵局的时候,一名警察小跑到目暮警官身边,手上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根针管。
警察对目暮警官说道:“在宗远馨座位和宗远语座位中间找到的,里面的东西送去检验过了,确定是肉毒杆菌毒素。”
宗远馨站了出来,伸出双手,对目暮十三说道:“是我做的。”
宗远语震惊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宗远馨,语序混乱地不停地重复着:“不是的,不对,不是这样的。”
就在宗远馨即将被带走时,家入硝子疑惑地问道:“不对,如果是宗远馨的话怎么解释那两个针孔?”
目暮警官想了想,回复道:“虽说宗远馨是医生,但是注射致人死亡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做,手抖很正常。”
家入硝子还是觉得不对,视线不断地扫过宗远语和宗远亮。
宗远语站了起来,从餐桌上摆着的纸盒中拿了张纸,抬手擦了擦眼泪,小声地说道:“我有作案动机。”
“?”
目暮十三的脸上写满了“你又是什么理由”的疑惑。
该说不说,这一幕给远处的五条悟看乐了。
宗远语变得与先前的崩溃哭泣的样子截然不同,堪称平静地对目暮警官说道:“我知道我妹妹被死者侵犯的事。”
此话一出,不仅目暮十三,宗远馨本人也被震惊到了。
宗远语看向宗远馨说道:“你可能不记得了,你成年那天罕见的喝醉了,我因为发烧那天没有喝酒。你喝醉后一直在抱怨这个世界。”
“出生因为有了一个我所以被想放弃,因为难产所以低下的免疫力,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体质,从小就不怎么好的运气,发烧发的太重,被医生说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活下来,被父母及家人放弃,伯伯砸锅卖铁花了几十万才治好的病。”
“因为孤僻的性格被班级的人孤立,因为想交朋友所以一直当里面的小丑、开心果;因为不爱说话被爷爷强/奸,因为母亲对爷爷的信任和夸赞所以长大后即使知道自己被侵犯也一直没说;因为不想给人添麻烦,所以一直隐瞒自己确诊抑郁症的事。”
宗远语深吸一口气,对着宗远馨说道:“这些我早就都知道了,所以我想杀他很久了。”
宗远亮站在一边,听到这里急切地说道:“那凶手就在她俩中间了吧?我能离开了吧?”
目暮十三疑惑地看过去,语气坚定地回复道:“不可以。”
宗远亮听到这里,更加焦急地问道:“为什么?!凭什么?!”
还没等目暮十三回答,远处的五条悟嗤笑了一声,戏谑地看向宗远亮反问道:“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呢?是怕你的针管被发现,一会儿跑不掉,拿不了你的遗产了是吗?”
宗远亮听完五条悟说的话,顿时脸色大变,恼怒地说道:“你说什么呢!造谣犯法你知不知道啊?!”
五条悟“呵”了一声,没再搭理他。
家入硝子在这种事上自然无条件相信五条悟,再联想到之前他想动手打宗远馨的行为,皱着眉对着宗远亮说道:“闭嘴。作奸犯科的人没资格说别人。”
宗远亮震惊地看着家入硝子,颤抖着手指着家入硝子,又转而指指五条悟,张了张嘴神色愤怒地想说些什么。
五条悟低头挑眉看向宗远亮,脸上似笑非笑,宗远亮看了看自己的手,回忆起自己被对方如同扔垃圾一般扔到一边的过去和被恐吓的经历,顿时吓得把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