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蝶卫,日安。”
引蝶卫?沈漫漫看了一眼身后的苗乌禹,没看出来他还有这种身份。
“引蝶卫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玛琪,还是叫我苗乌禹。”他说完看了一眼沈漫漫。眼神太过明显,惹得沈漫漫有些发懵。
看我做甚?我也只是好奇!
沈漫漫解下蓑帽,抹了下脸上的水渍。
玛琪笑着没有说话,像是才注意到沈漫漫,冲她打了个招呼,似模似样地问了一下来意。
“不知漫漫姑娘来此是为何事?”
“老先生,我是来道谢的。”
“原是这事啊。”玛琪笑了一下,“不用不用,这些就够了,再说我也只是把你带回去,算不了什么。”
他指了指屋内桌子上的食物,那是昨日漫漫来道谢时带的东西。
沈漫漫脸色不变,一笑诚恳,“救命之恩怎么能说算不了什么?”
干站着有些尴尬,沈漫漫在袖子里摸了摸,苗衣女子的袖口并不小,又在里面缝制了暗袋。很快她就掏出一个黄澄澄的荷包出来。
她面上镇定,实则心头滴血,这东西还没捂热就要送出去。
“大恩无以为报,老先生收下吧。”
玛琪看了看钱,看了看沈漫漫,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苗乌禹,顿了片刻,眼角一挤收过荷包,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客气客气,生命可贵哪能用钱衡量,你一个小姑娘躺在那看上去不生不死的,怪可怜的。哎呀呀,我呀,就是心善心善!”
眼见玛琪的态度发生了质的变化,沈漫漫也弯了弯嘴角,“老先生说的是,若不是老先生,我早已被圣兽潭的鳄鱼分食。我刚从圣兽潭过来,那里实在凶险,只是路过也能引起鳄鱼的注意。真不知那天老先生遇到我时是何情形?”
“凑巧!凑巧!凑巧而已!呀呀…当日我也是顺手作为,这钱我不能收,姑娘还是拿回去吧。”玛琪脸色一变将钱袋塞回沈漫漫手里,往地里看了一眼,
“哎哟,这雨下的,我这菜地都积水了。引蝶卫还有漫漫姑娘,我们就靠这些度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得去收拾菜地了。”
他动作很快,拿着舀水瓢和桶就往菜地去。
那菜地处在洼地,确实积了不少水,沈漫漫站在原地看着玛琪佝偻着身子,一瓢一瓢地往桶里要,眼神晦涩不明。
看来玛琪什么都不想说,现在想来昨日道谢时候也是匆匆提了几句,就借口离开。
沈漫漫沉默片刻决定先离开。
原本是为了异鬼而来,现在无功而返她并不气纇,反而拜托苗乌禹想办法盯着玛琪。
“为何要盯着玛琪?”苗乌禹不解。
沈漫漫没有隐瞒,“他在撒谎。”
“撒谎?”
“我记得我在一个地方躺了很久玛琪才捡到我,你觉得当时的我能撑到玛琪过来吗?”
苗乌禹反应过来,“玛琪为何撒谎,他没有撒谎的理由!”
“谁知道呢?”沈漫漫一笑,“所以才拜托苗先生盯着些。”
苗乌禹久久未语。
一连几天圣兽潭都无动静,她跟阿幼朵学习养蛊的课程也开始起来。也穿上五毒教弟子的门派衣服。
游戏中门派衣服稍许擦边,但现实中,五毒初级弟子裹得严严实实,身上的银饰更是少得可怜,只有一个银镯子作为门派信物象征。
沈漫漫暗中看过其他人,有些是银蛇首尾相衔,有些是打着蜈蚣标志,阿幼朵带来的银镯上是只蝎子,戴在手腕上时尾巴翘在外面。
她没像其他人那样将头发包裹起来,只挽起来用发绳系住,唯一的发饰也是门派所给,是个蝎子样子的银簪,固定在头上后,蝎尾刚好落在额边。
不作表情时,眼神格外冷漠,配着这一身打扮,给人的第一感觉异域而又危险。
阿幼朵是个急性子老师,头一天就抓了不少的蛊虫放在她面前讲解。
饶是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密密麻麻的虫子堆在身前,面目扭曲起来。
课程上的生不如死,好在日子还算平静,每到静谧而又安静的夜晚都会让她生出就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
打脸来得太快,苗乌禹突然脸色慎重地告诉她玛琪晚上总会消失。沈漫漫当即决定晚上跟过去看看,就连苗乌禹要告诉艾黎长老都被她阻止。
“事情还未清晰,一切都是猜测,你不是说艾黎长老很忙,不如等查完再告诉他。”
“万一有危险?”
“那就跑?”她诧异地回问,“就算打不过,这里也是五仙教地盘,你不会连跑都不会吧?”
说服苗乌禹,两人就趁着夜色赶到圣兽潭附近,一到那就碰到一个臭脸的熟人,他先是翻了个白眼,等到苗乌禹催促时才指了个方向。
“玛琪鬼鬼祟祟地遮着脸。你们来得也太晚了,还好我在他身上下了追踪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