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将那半份全部捐出,”春张见状,想都没想就直接做了决定,“以梅洛普的名义。”
汤姆瞧着身旁骄傲地扬起下巴的春张,他目光晦涩,却罕见地没有阻拦,即使五万加隆的资金将会让他的未来更加顺畅。
只是,汤姆想,究竟是春张品德高洁还是因为...认为自己无法拥有?未知的离别就像一片乌云,低低垂在天空,压抑地让人心口发闷。
“哦~”米沙尔捂心倒在靠背,似乎狂喜将她压倒,“我简直想把你抱在怀里,亲吻你的脸颊,你真无私...”
“你知道你够无耻的吗?”卓娅看不下去了,“从一个孤儿手里筹款?你是个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可是点燃了米沙尔的引线了,艰难地维持女校反被人这样指责,她胸口剧烈起伏,
“你知道什么?一个娇生惯养的王公贵族,趴在你人民背上吸血,怎么知道实际的艰难?你当我没有自食其力吗?在最开始,所有老师只有我,还有墙上的简笔画,门卫,宿管,家养小精灵,全是我!学生们没有父亲的支持,连学费都无法上交,一万金加隆撑了好几年,直到第一批学生离校,不断反哺资助,才维持到现在!你不是实践者,怎么敢指责我?!”
米沙尔挺起了胸膛,骄傲地像一只沙漠雌鹰,毫不示弱,
“我告诉,我做的好极了,没辜负梅洛普的期望。如果不是那几个美国的麻瓜来这,从想要麻瓜苏丹那买学校的土地,我才不会像个乞丐一样,到各国乞求施舍,我得把土地买下来。这是学校的土地,我可不能让麻瓜的高楼建在学校顶上,学生们得练习飞毯呢!”
“认真的?”卓娅被米沙尔指责得一无是处,她为自己辩解,“我不是那些剥削者,我是治理者,维安者,公国境内的魔药由我守护,我熟知每种药材的发芽、幼苗、生长以至成熟期,驱逐啃食幼苗的神奇动物,抵御黑魔法的病害,解咒的魔法我能倒背如流。公国欣欣向荣,繁荣富庶,我或许没你那么伟大,可也没那样不堪。”
“我只是,我只是,”卓娅别扭地释放善意,“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助?我总比她们要好。”
米沙尔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对方,尴尬让她的脸涨得通红,只能拉起头巾遮挡,
“我以为你讨厌我,绝不愿意资助,也从没想过你这样有钱。”
“等等,”春张从中嗅到了金钱味道,不得不打断两人化解误会,她向米沙尔求证,“我能瞧瞧学校的位置吗?”
米沙尔迫不及待想要转移话题,她从手包里抽出厚厚的羊皮纸地图,上面标出的沙漠由无数黑点组成,聚集又散落,拟态沙丘的变化,零星的水波纹绿洲之中,一座洞穴城堡尤为突出,坐落在北方,
“当然,你也是学校的所有者,就在这儿。”
标准的石油集群产地,春张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瞅着米沙尔的白袍子,从没想过自己离亿万富豪这样近。
但春张还想进一步确定,以免乌龙,
“那么,你知道那几个美国麻瓜说了什么吗?什么理由向苏丹购买土地?”
“似乎是油?”米沙尔注意到了春张的异常,她努力回想偷听的对话,“真够奇怪的,他们难道指望在沙漠里头种橄榄树不成?”
“才不是呢,”春张笑起来,财政危机迎刃而解,或者说,没有哪个魔法学校会比米沙尔的学校更富有了,“是石油,米沙尔,你将变得非常、非常、非常富有。”
“什么意思?”米沙尔是个纯血巫师,体现在对麻瓜一无所知上。
“石油是个神奇的原料,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妖精的炼金术,”汤姆惊讶之余不忘解释,“是万物的原料,桌布、衣料、雨靴、橡胶轮胎,当然,它最重要的用途是燃料——”
汤姆敲了敲玻璃,窗外,一辆汽车载着衣衫华美的男女行驶过路口,
“瞧见那些金属盒子了吗?就是汽油在驱动它,黑色黄金就是指它,麻瓜庞大的工业体系没法离开它,掌握它就等于掌握了一条金脉。”
“天呐!”米沙尔不自觉挺直了腰,“这么说我正在一座金山上?可我该怎么保住土地呢?这一定非常昂贵!”
虽然春张并不赞同,但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我们是巫师呀,魔法就在血液中,”汤姆轻声说,因为兴奋,黑瞳中心逐渐沁出红,“你无需为此付钱,在千百年前,这就是巫师的地盘。”
紫杉木魔杖轻点地下城堡,眨眼间消失不见,只剩茫茫大漠,
“让它在地图上不可标记。”
黑圈在原本地堡的位置不断扩大,地图上一群火柴小人被阻挡在外,
“驱逐麻瓜咒让他们无法发现。”
汤姆收起魔杖,歪了歪头,
“因为是地下城堡,你甚至无需高阶的变形术,沙漠就是最好的伪装。它会彻底消失在麻瓜的地理上,自然也谈不上收购一块不存在的土地了。”
“可这会涉及保密法,麻瓜已经发现这片土地千年了,他们有记忆,更别提那几个麻瓜还来这测绘过了,很多资料。”
米沙尔说出她的担忧,
“我没法修改每个麻瓜的记忆,人太多了,况且这算是公共记忆了,我一定会被通缉的。”
“那就等通缉再说,”汤姆却并不在意,他笑眯眯地替春张做了决定,“等那时候,就把这些事推给我和春吧。”
面对春张瞪大了的双眼,汤姆这样解释,
“米沙尔得负责学校的运转呢,做切割是最合适的选择,先保住学校。况且,通缉也算是一种人生经历。”
“我们早经历过了!”
“国际通缉还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