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学生和教师穿梭在城堡中,即使是白天也燃起了几只火把。
索玛没有在下课的学生中瞧见春张的身影,他纠结了一会儿,决定上去寻找女友。
从前他总是很乐意探索这座美丽的建筑,但现在...一切的转折点都发生在留宿的那个晚上。
可很不巧,石梯毫无规律地将一大群霍格沃茨的学生,送到了索玛站着的平台上,而谈笑风生的汤姆尤其显眼。
索玛心烦意乱,他明白一切都是这个家伙搞得鬼,但现在他只想找到春张,将一切说清楚。
索玛拼劲全力压制住脑子里不断叫嚣的暴力想法,侧过头不去瞧意气风发的情敌,加快脚步想要穿出这一片银绿的海洋,汤姆的每一句话,每次轻笑都像是对他的嘲讽。
但有人明显不懂他的自制力并非无限,一只搭在肩上的手让索玛的克制一触即溃,他甚至不用回头,就明白是汤姆,是面对阴暗潮湿的一大块霉斑的生理性恶心。
“别碰我!”
索玛回身揪住汤姆的衣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挤开人群将他抵在石梯的扶手上,恶狠狠地警告。
有时过高的身高也是劣势,对于一年级学生齐肩平的扶手,已经能让汤姆半个身子探出去,重心完全偏移,只要索玛一推就会摔下六楼。
可汤姆却毫无惧意,明明悬在半空,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索玛,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你不敢杀人。”
索玛胸口剧烈起伏,为了应对汤姆的挑衅,他猛地推了汤姆一把,到了只要松手汤姆就绝对会掉下去的地步。
可汤姆依旧面不改色,微笑着。
索玛再也忍不了了,他举起了拳头,想要揍在那张阴险狡诈的,苍白的脸上,却被汤姆的拥趸者拉开了。
两人之间一下涌进很多人,强行冲散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尽管大多数人都在拉偏架,索玛记不清是第几次甩开企图按住他手的绿围巾了。
作为始作俑者,汤姆终于想起了他级长的责任,赶在画像或幽灵告诉老师,事情闹大之前,疏散了看热闹的学生们,
“只是一个小误会,我们和德姆斯特朗的交流很愉快,”他申明,然后微笑着驱赶学生,“请离开吧,别堵在这,还有别的学生急着吃午饭呢。”
在这六年,汤姆积累了不少威信,那些崇拜者甚至没有出于关心反驳一下,就纷纷顺从地结伴离开,只是时不时回头担心地瞧上一眼。
真够离谱的,索玛简直受够了那些谴责的目光,对于觊觎自己女友,并三番两次挑衅,且成功把感情搅得一团糟的第三者,索玛敢对着梅林发誓,没人比他还大度。
索玛忽视接连撞向他的肩膀们,向楼上走去,
“春在变形课的教室,她错误地变出了一只炸尾螺,正在课后练习呢。”
身后传来汤姆阴魂不散的声音,索玛往下一瞧,汤姆依旧站在那个平台上,抬头微笑,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说的话了。”
或许是被打压到了极点,索玛忽然意识到了汤姆的把戏,在第二个项目中,他的表现同样愤怒痛苦,控诉着春张的抛弃,
“作为朋友,你恐怕比我更容易被放弃。”
“春难道没和你说?”汤姆却表现出疑惑,击溃了索玛匆忙拉出的防线,“我们计划毕业后到各地去游历呢,其中包括阿尔巴尼亚的森林。这么说,她没有邀请你?”
索玛敢确信,楼下这人绝不是简单的疑惑,汤姆连细节都说得一清二楚,他就是在大肆地嘲笑自己,作为男友,却连毕业游历的资格都没有,在春张未来的生命中,远不如他——一个“朋友”重要。
被放弃的,自始至终只有他而已。
索玛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的朋友,明明不爱自己的丈夫,却仍对情妇咬牙切齿的原因了,即使无关感情,自己的待遇场面被世俗中的低贱者(情妇与已婚者的爱不被承认和祝福)越过,这简直有辱人的尊严。
他想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索玛一口咬定汤姆说的是谎言,
“真是一场好梦,但永远不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