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怕带坏未成年人。”提姆嗤笑一声。“但说实话，我从不觉得达米安属于‘未成年人’的范围，虽然他的身高确实是特别矮，但光他骂人的语言都能办个多语言脏话展了。”

提姆的目光大刺刺地从达米安头顶扫过，但达米安这时候没精力去揍他了。

“格雷森，你刚刚说什么？”达米安又重复了一次。

达米安平时叫人都喜欢叫姓，之前叫杰森是因为他不知道杰森的全名，在回到蝙蝠侠身边知道杰森的全名后也开始叫“陶德”，但偏偏他叫迪克一般都是叫迪克“理查德”而非“格雷森”。

所以他这么一叫，迪克就意识到问题了。

“我们，之前提出了一个猜测。”迪克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四弟宛如参加葬礼一般的脸色。“当时我们刚把你带回来，还不知道小翅膀就是红头罩。所以我们根据已知情报，推测红头罩和鬼影女王有……额……”

“我们推测红头罩可能是鬼影女王的男宠，或者情人。”谈到这个话题，提姆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的方向。“我们本来讨论的时候并没打算瞒着你，但是阿福坚持认为我们不应该在未成年面前说那么劲爆的话题，不过说真的我觉得这种话题对你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达米安有些僵硬地仰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您也相信这个猜测吗？”

“这是当时最能解释鬼影女王为什么要对红头罩出手相助的猜测。”布鲁斯面无表情。

达米安面如死灰。

提姆看着达米安因为惊吓过度而苍白的脸，心道刺客联盟不会真的没教他这种事吧？

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也有可能是因为忙着往达米安的脑袋里灌杀人知识和其他的什么血腥训练，这种事情可能因为达米安本人还没到年龄而暂时没教……

这么说，性情暴戾满口动不动用花式语言骂人的达米安居然在这方面一无所知……居然还真叫阿福说中了！

这么看来，这个总是对自己恶语相向的四弟似乎有点可爱。

迪克显然和提姆想到一起去了，他看向达米安的眼神瞬间无比慈爱。

如果是平时的达米安，他还能及时发现自家大哥三哥不对劲的眼神并迅速用行动来打碎他们的幻想，但现在的达米安已经没这个功夫了。

他现在非常担心如果程晓玉知道这个离谱的传言事后不会一气之下冲到蝙蝠洞来对他父亲动手。

要知道，当初也是因为一个误会，这个女人就直接冲去刺客联盟的大本营悄无声息团灭了整个刺客联盟！

不要和他说什么程晓玉平时脾气很好，据杰森暴.乱和黑暗杀手们说程晓玉在冲去刺客联盟揍人之前脾气也很好啊！但就是这么个平时脾气很好的女人团灭了整个刺客联盟啊！

更别提……程晓玉之前还对他父亲大发雷霆……他除了刺客联盟被袭击那次就没听过见过程晓玉这么愤怒的样子。

虽然知道程晓玉肯定不会对自家父亲下杀手，可那个女人有一大堆不杀人还能折磨人的法子！

看看被变成木偶灌水泥塞鬼影王国的小丑，再看看那个被拉来无数次的赛博坦人，再想想自己母亲讲过的程晓玉硬生生把圣主折磨晕过去的事迹，和听暴.乱描述的从良血泪史……

他必须要独自承受这个消息，绝对不能让程晓玉知道！不然他刚刚找到的父亲可能就要没了！

达米安的发誓在两分钟后就失效了，因为检查完的杰森出来后发现达米安的脸色特别差，就询问一旁的提姆发生了什么。

然后，蝙蝠洞的雕塑又多了一具。

杰森一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一边又庆幸还好自己先问了，不然要是这些人直接去问到程晓玉本尊，那恐怕自己家直接就没了！

杰森的担忧和达米安一样，而作为跟着程晓玉最久的人，杰森比达米安更清楚平时很不着调脾气很好的程晓玉发起飙来又多恐怖。

他一边用蝙蝠家特有的兄友弟恭行动向家人们提拳而上以此来展示自己的健康和对谣言的愤怒，一边和达米安一样在心里疯狂呐喊。

对，程晓玉是不杀人还晕血，但她的手段并不因此而显得仁慈！

看看当初被可劲薅羊毛的暴.乱和被当成牵制美猴王道具而被揍了半天最后还被变成木偶灌了水泥封鬼影王国那个地狱一样空间的小丑，被“来都来了”制裁的敌人以及被误伤的平添心理创伤刺客联盟吧！

刺客联盟因为被那次刺激到了，奋发图强加强训练了结果歪打正着正好让他们防住了丧钟和雇佣兵们的突袭。

程晓玉对喜好的表现非常明显，在上次痛怼蝙蝠侠之前就已经多次明确表示了对蝙蝠侠的不喜甚至还说出了“拧掉他的头”这样的话！

不过，程晓玉也说过除非蝙蝠侠踩她底线，不然她一般不会对他下手。虽然这谣言传的很离谱，不过捂住还是很容易的，而且这个谣言也应该不会触犯程晓玉的底线——毕竟“被包养”的是他唉！这个谣言他和达米安能捂就捂，捂不住了他还可以用“我是这个谣言里最大的受害者啊，我已经狠狠揍过他们了”为理由熄火，然后再想个什么话题把这时岔过去就完事了。

或者，他可以找个机会先把这个谣言和程晓玉说了，把预防针先打好。

还好蝙蝠侠还没有——或者说还没成功触到程晓玉的底线，那就一切好商量。

想到这里，杰森松了一口气，朝迪克头上挥去的拳头更硬了！

达米安也很显然想明白了这件事，他也松了一口气，朝提姆下三路踹过去的腿也更有力了！

他还记得提姆之前骂自己矮呢！

然而，这样的美好的想法，在第二天看见被粉刷一新的蝙蝠洞的时候，彻底破灭了。

金属地板和栏杆上被刷上了一层粉嫩得如同将开的花苞一般的颜色，蝙蝠侠的制服被用粉色荧光漆刷满了，胸口的蝙蝠还被人特别用心的用玫瑰红够了出来，还在蝙蝠形状外面用桃红色画了个大大的爱心——包括备用的制服，连蝙蝠车都没能幸免，它被刷上了一层死亡芭比粉，还被撒了一堆的亮片——同样连备用的蝙蝠车都没能幸免。

蝙蝠电脑前的椅子上有一个人影，蝙蝠侠走到被同样变成粉红色的蝙蝠电脑前把手搭在椅背上，表情骇人到可以直接让罪犯跪地自首。

然后他发现那个人影是一丝.不挂昏迷过去的秃头稻草人。

布鲁斯：……

他撕下被贴在稻草人胸前的纸条，纸条上有一个小小的笑脸，上面则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

【希望您喜欢我的礼物，布鲁斯.韦恩先生。】

迪克也后一步赶到，他走到椅子边的一个金属球旁边，撕下了上面的纸条。

【感谢您让囚犯先生带来的礼物，我在这里将它们与您此前赠与我的礼物们一同送还。】

杰森和达米安站在那个足有半人高的金属球旁，在明显是被一堆不同材质的金属熔化后形成的金属球上辨认出了一小块熟悉的监视器残骸。

二人眼神交汇，这一瞬间，二人的思想无比统一。

说什么都要捂好那个谣言！

捂好！捂好!

捂不好爹和兄弟就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