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样的梦做多了，他就渐渐的开始不再害怕入眠了。

他有时候甚至会因为过于亢奋——毕竟看着小丑的惨状真的是很令人愉快的一件事——没那么快入睡，这个时候程晓玉会揉揉他的头，然后笑着说：

“你可以试试看数绵羊。”

终于某一天，在二人的辛勤工作下，他们终于攒够了路费，杰森的伪造身份也做好了。

他不愧是师从蝙蝠侠的，证件资料做的几乎看不出问题。

杰森给自己用的这个假名叫杰伊.程，是‘程晓玉’之前待的那个城市一家孤儿院的孤儿——那家孤儿院不在哥谭，已经关闭很久了，杰森说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把自己的资料给加了进去——后来被程晓玉的父母收养后跟着他们姓程，最近才跟着程晓玉来到哥谭。

他甚至还搞出了一系列的证件——程晓玉后来测试过这些证件居然真的能用！

其做假证的高超技巧看的程晓玉直庆幸这还好是用在正道上的。

不然那些街边办假.证的的饭碗都不用要了。

出境理由那就更简单了，程晓玉就是广东人，她说“带弟弟回去给父母扫墓”的时候，海关人员还给了程晓玉一个夹杂着同情和钦佩的复杂眼神：

“你真是个好姐姐。”

程晓玉刚开始还担心杰森不会说中文，到了种花会不适应。

结果没想到在她用手机查个路线的功夫，中国那边的海关工作人员用英文问杰森“你几岁啦。”的时候他用流利标准的中文脆生生的回答：

“您好，我十五岁了。”

那个海关人员当时就从兜里掏出几块糖果放到杰森手里，笑咪咪的和程晓玉夸他：“你弟弟中文说的真流利，你们平时在家里经常用中文交流吧。话说这孩子脸上在怎么贴块胶布？”

“啊是的，因为我们早就有计划带着孩子来中国看看嘛，至于胶布…..你可别提了这小子骑自行车整个人翻下来了。”

程晓玉一边和海关人员拉家常，心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还会说中文的。

因为时差问题，程晓玉和杰森到中国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他们在飞机上睡了一路，现在精神的不得了。

结果因为符咒显示的坐标里市中心很远，他们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

期间还换乘了几次。

最后等二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两个人随便找了个路边旅馆就把自己摊在了床上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还是被饿醒的。

程晓玉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了看手机导航，发现这附近有不少大排档，就兴致勃勃的带杰森下馆子去了。

美曰其名感受中华美食。

然后程晓玉点了几打炭烧生蚝，和几串烤鱿鱼，还有两杯椰汁。

趁着没上菜的功夫，程晓玉一边利索的烫碗一边用英语和不知为什么有些呆愣的杰森聊了起来。

“你发什么呆？不舒服吗？”

“……他们在说什么？”杰森有些呆愣的捧着手里的椰奶，“这什么语言？”

杰森小朋友学的是标准的普通话，但他显然没有考虑到中国方言的五花八门随处可见这一点。

于是初次踏入中国大地的小鸟就被这浓厚的地域语言文化的巨浪给拍在了原地。

“我们左手边那桌的女士说的是客家话，她说她最近肠胃不太好让老板别放辣椒。右手边那位大哥说的是粤语…..哦他好像有点上头开始和同伴吹水了。前边那桌……说的应该是潮汕话，我听不懂。”程晓玉把烫好的餐具分好，继续回答杰森的问题。“那个老板…..雷州的？哦，他说雷州话了。”

“……我以为你们平时都说中文？”

“这些都是中文啊。”程晓玉用一脸‘你还太年轻’的表情慈爱的看着他。

“你会的那个是普通话呀，但中国各地都有各地的方言——有些地方你走几百米就是另一种语言了。”

“当然了，你说普通话我们也听得懂，所以你不用那么悲伤，你中文没白学。”

杰森：“…….”

那他可真是谢谢了。

“那他们说的‘丢你柳木’是什么意思？我看这句话出现的频率挺高的。”在听着周围的人说了半天以后，杰森问道。

“……他们在亲切的问候对方的母亲，小孩子不要学哦。”

“…..哦。”

菜上来后，他们就一边撸串一边继续聊天，程晓玉和杰森聊广东的其他特产聊着聊着就不自觉的用了中文，在聊到凉茶的时候，她露出了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

“天，你知道我奶奶煲的凉茶有多苦吗？我小时候有段时间喜欢和弟弟出门采草药，我家住在郊外，那些草药挺常见的——我们一采就是一下午。”

“但这个兴趣终止于那天我奶奶用这些草药煲了凉茶给我喝…..我滴妈耶，真的特.别.苦。”

“那些凉茶在童年的我看起来特别像我小时候看的动画里的一种…..生物…..叫什么来着？我记得是黑色的.....液体？”程晓玉低下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有些激动的叫到。

“毒液！那个生物的名字叫毒液！”

程晓玉小时候的快乐源泉就是少儿频道中午十二点的那个播放各种动画的节目，而有一段时间那个节目特别喜欢播蜘蛛侠的动画。

而有段时间她老爹喜欢看的深夜电影又在放蜘蛛侠的片子，又好巧不巧正好毒液的主场——

是以程晓玉也就跟着追了挺长一段时间的蜘蛛侠，但也因为半夜看电影被会附身的黑色共生体吓到而留下了一段时间的心理阴影。

“是是是…..这串由鱿鱼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杰森无奈的看了一眼有些激动的程晓玉。

“吃！不够等会再加两串！”

就在程晓玉和杰森吵吵闹闹的时候，桌子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姿势有些僵硬的身影。

程晓玉刚一抬头，带着金属光泽的银灰色液体就铺面而来。

“毒液，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