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凉试图和业务员搭话：“星际和平公司是非常伟大的商业公司，你作为这家公司对外部门的代表，就是用这样的态度来接待顾客的吗？”

业务员沉迷游戏：“啊对对对。”

“你不会觉得羞耻吗？”

业务员的游戏打出了胜利，他耶了一声，迫不及待地开启了下一关：“啊对对对，您说得太对了。”

天聊死了。

昼凉只好放弃了和业务员拉关系扯近乎的行为，她抬起头，就看见还归正举着手机，手机镜头对准两个人。

“咔嚓。”

“你在拍什么？”

“很有纪念价值的场面，我想，就算是记忆星神浮黎，肯定也会认可这张照片所代表的里程碑般的意义。”

“不至于吧？”

昼凉回头看了一眼那位还在打游戏的业务员，人家是敷衍干活，但同为被资本家蹉跎过的业务员，昼凉忍不住为他说话：“……上班打游戏而已，倒也罪不至此吧。”

“不！你不懂！”

还归却激动起来：“这是历史性的一幕，竟然有人能完全免疫昼凉的挑衅，太不可思议了！”

昼凉：“……”

这完全是诬蔑——

她明明在努力和业务员展开亲切和平的交流，怎么就和挑衅扯上关联了，而且，还归这么明目张胆地诽谤她，怎么都是对方的话语才更有攻击性吗？

昼凉企图和还归讲道理。

还归不听，还咔哧咔哧地拍了更多照片。

算了。

她也是为踏上记忆命途而努力。

昼凉移开视线，看向业务员旁边的自助售货机。

售货机非常显眼。

而这种显眼，倒不是因为售货机本身有什么显著的特色，它和地球上的自助售货机长得差不多，只是互交屏幕更大一些，还配备了自助语音交流的功能。

说它显眼，主要是因为旁边挂着一块硕大的立牌，上面粗暴地手写着许多不同文字——昼凉不认识其中任何一行文字，但她猜测，这应该表达了相同的含义。

文字末端，都画着一道张扬的箭头。

箭头全部指向自助售货机。

昼凉轻轻碰触了一下自助售货机的屏幕，瞬间，屏幕亮起来——

“您好，欢迎使用星际和平公司·市场开拓部·茨冈尼亚星分部的自动售货机，本机编号11584号，如果您发现本机出现任何故障，都可以用该编号向本公司员工反馈。”

“本机提供自助售货服务，支持模糊检索。”

“如果本机里无法提供您需要的货物，可以在采购名单上留言，采购部门会留意您的需求，祝福您度过一段轻松、愉快、安心的购物体验。”

说的很好。

然而，自助售货机屏幕上的文字——应该是埃维金族使用的文字，昼凉一个字都没能看懂。

她试着询问：“有中文版本吗？”

“模糊检索，中文，检索联觉信标语言使用库……检索中……检索完毕，本机未能在语言库中检索到中文，模糊检索三百二十种相关可能性。”

“请问您查询的可能是——”

“一、仙舟文，您使用的语言符合仙舟文的发音、语素、和语言逻辑结构、你所说的中文是仙舟文的可能性高达百分比八十八点九四……”

“二、中基尼亚文字，在某个不规范的文学简称中，中基尼亚文字被简化成中文……”

“三……”

“如果您对和本机的视屏文字互交感到困扰，请问您是否需要一枚「联觉信标」——联觉信标是本公司重磅推出的主打产品，只需一针，就能在中枢神经下接种信标，即可完成信息无损失沟通。”

“联觉信标正在免费推广中，无须任何费用，即可领取一枚基础版本的联觉信标——”

卡卡瓦夏在旁边说：“我也接种过联觉信标，原来姐姐们听我说话……竟然不是埃维金语吗？”

是中文。

昼凉还以为，在“穿越后全世界都讲日语”的情况后，终于轮到了“穿越后全世界都讲中文”情况——结果是对方接种了联觉信标，随身自带翻译器。

虽然星际和平公司本身立场属性含糊不清，但它往全宇宙推广的联觉信标确实是好东西。

更何况，它还免费。

在录入注册信息，白嫖了两枚联觉信标之后，昼凉总算能看懂屏幕上的文字了。

1、商品名称搜索

2、商品模糊搜索

3、商品名目

4、出售货物定价

5、汇率转换

6、……

再往下拉，则是一些常规商品的推荐，页面有点类似于某淘，但展示图片更简洁，也没有花里胡哨的折扣和红包。

昼凉看了一圈，没找到她最关心的“商品”，她点开商品模糊搜索的条目，询问道：“有离开茨冈尼亚星球的船票、呃……或者，机票之类商品吗？”

“请问，您询问的是否是，茨冈尼亚和其他星球之间往返的宇宙星舰的航行船票的售卖？”

“对。”

“正在为您检索中……”

下一秒，自助售货机闪烁起了红色光芒：“滴滴滴！非法查询！本次查询触及了《茨冈尼亚原始星球生态保护协约》里的内容，本公司部提供任何非星际和平公司内部员工往返茨冈尼亚星球的途径……”

“您已触发一次警告。”

“本次警告已经记录在您的账号中，如有相关疑问，可查询警告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