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串的特级任务下达没多久,总监部就炸开了锅,一群人堵在澜的办公室里吵得她完全没法集中注意力工作,澜冷眼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她跃过其他高层擅作主张。
“各位,你们吵到我孩子睡觉了。”
原本等着她反驳预备狠狠打压一下她气势的老头老太们愣了一下,坐在妈咪腿上大眼炯炯有神的晞予一眨两眨,小手捂了捂嘴巴,作打哈欠状。
离得最近的老头眼珠子顿时瞪得和鱼泡似的,刚刚这小崽子明明清醒得很。
高层里同为女性的一个老婆婆很是不满地斥责道:“要么就回家老老实实带孩子,原本作为家主夫人也不该这么抛头露面!御三家是整个咒术界的表率,五条家更是典范中的典范,身为主母就应当操持家业,繁衍子嗣,替家族培养优秀的继承人,看看你这些年在干什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数典忘祖,半点规矩都没有!”
澜没有说话,手掌不着痕迹地覆住了晞予的耳朵,一起来的某个人在旁边悄悄拉了下越说越起劲的老婆子,守在门口的小助理越听越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这要是被五条先生听见岂不完蛋!
大概是澜没接话让她说不下去了,又或者是给她比眼色的人太多,老婆子终于住了嘴,看着一桌之隔的年轻女人眉目淡淡似乎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那口不吐不快的气更让她呼吸不畅了。
澜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不紧不慢地道:“说完了?”
嗯?
郁气横生的老婆子冷哼一声,刚要说话,一阵锐利的疼痛忽然从她舌根传来,开口便是血肉模糊,张大了嘴啊啊啊了半天,吐出来一截断掉的舌头。
“五条澜,你!”旁边的人吓得头皮发麻,回过神后连忙高声呼救。
助理站在门口看看那边又看看这边,不知所措。
一门之隔,外面办公室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关注着署长办公室里的动静。
“正好,让我看看手底下还有多少蛀虫。”澜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子,声音不大,却足够部门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听见。
整个办公室里的顿时一动不动。
被割掉半截舌头的老太婆用手指着澜指了半天,却口齿含糊地说不出话来,那眼神若是能杀人,怕不是早就劈了好几刀在澜身上。
“再指,手指也别要了。”澜说完揉了揉眉,觉得自己耐心好像变差了,以前还能陪着这几个老东西周旋一下,现在话听不到三句就烦,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作为一名携带高危术式的术师,她要有良好的自我情绪管理。
生怕被割了舌头之后又被割掉手指,那老婆婆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发布任务和指派术师归我管,我不觉得我进行我的正常工作有什么问题。几位今天到这里来无非是觉得眼前似乎存在着一件能够影响咒术界的大事,那么我请问,你们手底下的人对目前的形势能起到什么作用?”
技术部是被澜一手提上来的,青木林更是她的左膀右臂,旁人使唤不动,早就算变相收编了,其他的不管是术师监察还是审判要做什么事情很难绕过窗来行动,等这群老头老太反应过来大半个总监部已经被澜收入囊中了。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把窗交给她,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术师的行动指挥全都被她掌握在手里。回过头才发现,他们这些年过半百的元老们,居然被一个二十七岁的年轻人用短短几年的时间架空了。
这次出现特级诅咒师的事件是个契机,他们为此聚集在一起,想要把这一边倒的权力天平重新拨回平衡。
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澜接了一个临时打进来的电话,随后没管这一屋子加起来好几百岁的老头和一个满嘴是血的老太,丢下一句有事下次再说就抱着儿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