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常规的检查报告出了,异常的项目有点多,考虑到月城同学现在的情况,我的建议是最好做个神经影像学检查。”
家入硝子接过了血检报告,皱了皱眉,随后看向在镇静剂作用下深睡的月城澜,“之后再和五条说一声吧。”
“德岛的事件是怎么回事?”坐在病床另一边的夏油杰问道,如果不是出了事,他甚至都不知道月城澜请假了。
“我只是看过一眼报告书。”校医用大拇指揉了揉额穴,“因为现场的遗体收集工作量很大,三人的尸体碎片采集完还要照着夫妇和孩子的样子拼回去,通知我这边接收尸体进行检查是明天。”
夏油杰皱了皱眉,那一家死者和月城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突然一声不吭地去了德岛?悟知道吗?
五条悟当然知道。
车在总监部门口停了下来,他提溜着相原明的衣领下车,大步流星地往里走,一米九的个子让他哪怕提着一个成年男人也显得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五条先生,五条同学,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犯不着这么动粗。”被他当了一路脚踏板的相原明脸色很是难看,眼看总监部的玻璃大门越来越近,挤着的笑脸逐渐变得僵硬,最后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五条悟,别以为你是五条家的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总监部,对一切术师进行约束管理的地方,就算是你也要遵守规矩!”
五条悟啧了一声,露出嫌弃的表情,“老子不守规矩,你这烂橘子能拿我怎么办?”
相原明气急败坏道:“逐出高专!逐出咒术界!”
“好啊好啊。”少年迎着头顶的太阳,在冬日里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然后老子就去当诅咒师,回过头来把你们全杀了。”
话音落下,他的脚步跨过了总监部的大门,门厅里外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望过来,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相原明打了哆嗦,一阵彻骨的寒凉从他脊椎处蔓延开来,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嗫嚅着唇不敢吭声。
现场很安静,五条悟很满意。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拔高了音量,“喂,总监部的老爷爷老婆婆们,到你们最喜欢的开会时间咯!”
总监部的高层领导人们平时并不都在总监部,只有遇到重大事件需要集体决策才会聚在一起,而托五条悟的福,早上刚刚集体开完德岛事件的决策会议,指定相原明作为案件调查专员派出去没多久,他们就重新坐到了会议桌边。
被迫的。
月城澜是个烫手山芋,背靠五条家,本身势力又无限接近特级水平,地位不能轻易撼动,相原明毛遂自荐作为调查专员的行为其实是保守派最喜闻乐见的。
谁知道这个蠢货出门转了一圈,居然连月城澜的面都没见到就把一个更大的烫手山芋带到总监部里来了。
这群激进派嘴上叫得那么凶,做起事来简直就是废物。
保守派在心里骂骂咧咧,但面子还是要做的,毕竟总监部的脸面不能丢。
他们的坐席前方,张扬不羁的少年大马金刀地坐在相原明的身上,被充当垫子的人脸颊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压着他的少年还把着他的脖颈不允许他乱动,使得整张脸在地上摩擦,看见的人都忍不住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