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人吗？”顾希试探着问，“你要找谁，我可以把她叫出来。”

凌霜如羽毛般细密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下：“不用，我在这里等就好。”说着，她微微侧过身，把抱着的东西放到身体另一边，不想让顾希看到。

现在这个时间，整个十二年级都在上能力课。若是要送东西，肯定不会选在这个时间来，哪怕她是受约束较少的学生会长。

所以，她来这里，另有目的。

对于能力等级，顾希最先想到的，就是秋岚隐瞒真实能力的事。

她隐约能想起来，在原书中，秋岚从来没在学校统一的检测中暴露过。但受书中视角限制，她无法确定，秋岚是通过控制能力表现的等级，还是以篡改老师们对她的认知的方式，来隐藏实力。

她不知道凌霜会不会去其他班级，但在极小的可能下，如果让凌霜发现秋岚所在的能力课上，有S级能力存在……

基于以上考虑，顾希非但没离开，还凑了过去：“我帮你把东西送进去也可以。”

“谢谢，不需要。”凌霜警惕地朝着远离她的方向，挪了一步。

见对方这么抵触，顾希也不打算刨根问底了。系统没有发出提示，也就意味着这不属于关键场景。而且现在的女配，还没有出现任何与主角为敌的倾向。

无论做这些是出于什么目的，凌霜想必是有需要避人耳目的原因。她们之间并不熟悉，过多干涉就不礼貌了。

“那我先走……诶？”顾希不知看到了什么，一时留在了原地，打量着凌霜的背后。

感受到停在肩头的视线，凌霜不自在地咬了下嘴唇：“还有什么事？”

话音落下，她意识到顾希还在靠近。

扑面而来淡淡茶香和草木的气息，让她的呼吸急促了些：“你——”

顾希将手指伸到她后肩处，小声说：“衣服这里蹭脏了。”

她的针织马甲上沾了墙灰，也许是之前贴墙站着的时候弄上去的。

浅浅一层污渍，本不明显，可出现凌霜这样雍容闲雅的人身上，就格外有违和感。

顾希的手在她肩膀后方缓缓动了下，墙灰就不见了，衣服洁净如初。

指腹与衣物隔着约一厘米，她们之间并没有肢体接触。

但如此近的距离，若是这里有第三个人在场，大概会把这个动作看成轻抚。

有那么一点说不出的暧昧。

凌霜错愕了一瞬，然后由之前的疏离有礼，变成了对此习以为常般的了然。

“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直说吧。”凌霜冷硬道，“当然，我接受与否，也要视情况而定。”

“嗯？我没有事要找你。”顾希不解，“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拐弯抹角引起我注意的，我见过太多了。虽然像你这样特别的人……”凌霜说到一半又改口，“总之，直接一点吧，没有必要做那些无意义的示好来接近我。”

“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求于你啊。”

顾希确认了墙上的白灰已经被清楚掉后，也靠了上去，站在凌霜身边，对她道：

“是我表现得太热情了吗？我不忍心看你一个人在外面等这么久嘛。至于衣服，我洁癖突然犯了，没控制住。”

这下不理解的人换成凌霜了。

她张了张口，过了一小会儿才说出话来：“我误会了，不好意思。”

顾希：“没关系，我有时候看起来是有点反常。”

背负着任务穿越过来，第一天就触发了关键场景，还要担心以后的剧情发展。要想发挥得正常些，对她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容易事。

何况对方还是凌霜。

“就仅仅是因为这些？”凌霜眼中出现了平时不会有的情绪，轻声问道。

她仍然不敢相信。

出身商业世家，父母又都是举足轻重的S级能力者，她自幼接触过的人们，大多是因她大小姐的身份而与主动她亲近。

而顾希这种毫无索求的好意，对她而言是一种很陌生的东西。

“准确来说，也有一点别的原因。”

顾希向来擅长满嘴跑火车，但此时面对凌霜那有些迷惘的表情，她倏地意识到一个被自己忽视的因素。

“你挺好看的，我想和你多一些相处的机会。”

她鬼事神差地，说出了心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