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来回踱步。
白子安坐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不知在思考什么,眉头微皱。
白子青关上门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的身上。
“怎么样?陈芃芃有什么其他不一样的地方吗?”李易的脚步顿住,换了个方向。
白子青摇头,“还是和刚刚一样,没什么变化,但就是感觉气场还是什么的和昨天我们看到她不一样了。”
“再观察观察吧,”白子安站起身,“正好,她的房间在最中间,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能及时发现。”
宋南行只是扔下一句:“我先出去一下。”等他们回应后,就关上了门。
酒店的走廊昏暗,角落的盆栽映在墙体上,房门开开关关的闷响弥漫在空气之中,鞋子与地上的毛毯接触,没人会注意到哪一处会多两个凹陷。
白子青正在洗酒店里的热水壶,“南行哥还是喜欢独来独往啊。”但比起以前,确实和他熟悉了不少。
白子安轻笑了一声,“也就泽舟在的时候他会一直和别人待在一起吧。”她起身去拉窗帘,将心中的不安隔绝在外,身体已经有些疲惫了。
房间里的灯自动亮起,暖色调让桌上的高脚杯不那么冰冷,开水侵入玻璃,水雾瞬间漫上来。
“南行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白子青将倒好的水放在他们的面前,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水比较烫,待会儿凉点再喝。”
“以前我就没看到过南行哥一星期在我们面前出现这么多次。”李易拿起一只高脚杯放到自己那边。
“泽舟最近也是,发呆的次数都多了,但是工作效率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多了一步——天天往法医室跑,猜都能猜到他在想谁。”
“子安,我先回去洗漱。”李易站起身,喝了一口温水,“待会儿回来守夜。”
“好,子青你也先去吧,我再看会儿案卷。”白子安抬眼看了一眼李易,又将视线偏移到其他地方。
“好。”白子青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飘过来又飘回去,转身后忍不住偷笑。
这两个人之间,气氛不太对劲啊,刚刚那是什么情况。
李易将自己的外套留下,放在沙发靠背上,一个人往外走,轻轻关上门后,跨过陈芃芃的房间,用房卡打开自己的那扇门,没有人?
“怎么不进去?”清冷的声音响起,是宋南行。
声音从李易背后传来,吓得他一激灵后立刻转过身,“南行哥?你这是?”
“我去拿了个新枕头,我喜欢垫高点,”他侧过身,从空隙中走过去,“我已经洗漱完了,你去吧。”
李易点点头,拿完自己的东西便往浴室走。
宋南行抱着自己的枕头,躺在靠窗的单人床上,陷入自己的思绪,这条路上好像出现了分岔口,他竭力想让自己镇静下来。
“真像啊......”
“他让我告诉你,罪免不了一死,那是他们应得的。”
“什么时候回家?”
那个地方......能称作家么?
“没有人会像我一样爱你了。”
宋南行的气息开始变得沉重,有些透不上气,猛地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打开窗门,神情黯然,走到阳台,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回到一条线上。
面前的冷风刺入骨髓,他不为所动。
仰望黑云沉沉的夜空,压着他的心脏,无章法地跳动。
“南行,我会等着你,不管你在哪。”
身后总有暖风渗入血液,他更像草原的风,普渡万物。
他的余光里见到了陈芃芃的身影,笼上本被砍得所剩无几的荆棘卷土重来。
“你不会离开我的吧?我的好弟弟。”
而自己是世俗的风,拂过后如血洗大地,无人爱他,也没有人敢爱他。
一更一替,生命早已懦如枯枝,弱如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