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发阻隔了白子安与李易对他的试探,甚至可以说是正面意义的“窥探”。
“你觉得老板和老板娘为人怎么样?还有姜和?”
挺直接的一个问题。
“人,”他略有停顿,“很好。”
他似乎并没有回答后者。
“你为什么一直低着头?我们有那么可怕吗?”李易为了试探他,故意开玩笑地问道,还瞟了一眼白子安。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他们,轻笑了一下,这笑容倒挺假的。
“昨晚五点左右路边监控显示你站在小吃店落地窗外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路过。”他的眼神告诉白子安,他说的是实话,很坦诚,但她却依旧在没有高光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尽的黑雾,遮盖着一切。
“那你为什么不进去?里面的人是在干什么吗?”
这是个疑点。
“没必要,里面姜和已经和别人换班了,今天也不是我值班。”他回答道。
李易突然有所思路:“那你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嗯。”
李易又问了几个问题,就放走了谭言,让他回去等消息了。
“于沙,性别男,今年26岁,张氏小吃的服务员,昨晚你在干什么?”
同样的问题。
“待在家里,和谭言一起。”
谭言有了不在场证明。
“你们俩住一起?”
“准确地来说,是三个人住一起,我、谭言和姜和。”
“你觉得老板和老板娘人怎么样?还有姜和?”
若是只有一个人和姜和关系不好,还能快速锁定目标,但......
“老板和老板娘都挺好的,挺照顾我们的,但姜和......和饭店的所有人关系都不好。”
这个猜测显然已经没戏了。
“这串钥匙是你的?”
李易提起证物袋放在了桌上,钥匙与木头碰撞,发出了闷哼的响声。
“不是,是谭言的,他拜托我去找一下。”
果然。
审讯内容极其简单,光是看着审讯结果就能看出,这三个人的不在场证明是有多简略。
吴恩去养老院看父亲,很晚才回家,与养老院的访问记录一致。
李易看着审讯的表格,“你们可以走了,”他走出了审讯室,“队长,这是审讯记录。”
白子安也快步走出,“泽舟,他们都没什么异常情况,不过......”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宋南行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她其实对宋南行没有很深的印象,只知道他是他们队里的法医,而且人是真的很高冷。
如果不是他今天出现在这,她还真会忘了他。
梁泽舟顺着白子安的视线向站起来的宋南行看去,他全然不知宋南行的到来。
宋南行的脚步声清脆,像踏在尖刺上,一点也不拖沓,“是他的眼神。”
宋南行开口了。
“是谭言,”白子安接了上去,丝毫不退让,“那个厨师。”
“他怎么了?”梁泽舟不是专业学习心理学的,而且他没有近距离观察,并没有看出这种细微的变化。
“我们提及老板娘和老板时,他的眼神有点变了,没有流露出丝毫怜惜。人只有在带有恨意时,集各种情绪于一身,他刚刚一听到这两个人的时候,眉头稍皱,这个是人带有负面情绪时的反应,但刚刚应该是被抑制住了,并没有过于明显,回答完后他立刻就放松了。”
如果事实真如白子安所分析的一样,那确认凶手不就如汤沃雪一般。
“李易,派点人手盯着他。”
“是!”
“结果出来了吗?”梁泽舟问道。
“嗯。”宋南行答完便走。
梁泽舟见势跟了上去。
他们俩又回到了法医室,宋南行在灯闪烁的间隙忽然转身,说:“三人都服用过安眠药。”
梁泽舟若有所思,好像本应就是如此。
“这名服务员手腕动脉被割,失血而亡。这两人四肢分离,也是失血而亡。”
梁泽舟本以为就只有这些结果,看来是个普通的谋杀案,刚准备松一口气。
宋南行并没有在意他的放松,说:“这二人的背上都有刀痕而且形似‘Z’。”
刻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