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熟悉她的人都认为她是冰块包裹的软糖,待冰面消融时,她才会露出那副温和的内心。
李易目送她们离开后,转头看向地面。
柜台斜前方的地面有喷溅型血液。
柜台后面,浸润过血水的地砖早已稍显干燥,浓缩的血逐渐化开。
这个血液有些发黄?
他拿出试管将地面剩余的血水装入其中。
总感觉会有大用。
另一边梁泽舟观察着尸体但并没有将其挪动,而是轻抬起尸体的手,观察那恐怖的刀痕,平滑、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不是自杀,并没有留下踌躇伤。
“全身僵直,大概死亡时间在今天凌晨1点左右。”
但为什么柜台前的空地上有喷溅型血迹,还有滴落状血迹?
要不是因为昨晚监控突然被屏蔽了,还有现在的尸体,不然他真的要认为这是场自杀了。
昨晚,办公桌上的电脑发出了异常的警报声,但它无法与过度劳累相抗衡,并没有将睡梦中的五人拉回现实。
到了清晨,路桐才想起梦中不时传来的警报声,但没过多久就结束了。
但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出现警报声?难道是最近太累了?还是睡得太晚了?
不对啊,最近好像都在熬夜。
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这么想着,伸了个懒腰,走到桌前,刚打开待机中的电脑,就突然攥紧拳头锤向桌子,“糟了!”
另外各睡各的四人被这么一声给吵醒了。
“昨晚店内所有监控都被屏蔽了!”
他们同时从朦胧变得清醒。
“怎么回事?”梁泽舟快步走去。
“从昨晚十二点半开始,张氏小吃店的监控就被莫名屏蔽了,队长,都是我的错。”路桐略显焦急地说。
“抱歉队长,我们没有一个人听到警报。”
“先不说这个,把原因查出来才是最要紧的。”梁泽舟冷静道。
肯定出事了。
“有电话!”白子青闻声走向一旁的座机。
铃声骤然停止。
危机感总是会不约而同地到来。
就在他们发现监控被屏蔽时,接到了店内保洁的报警电话,一个个疑问如冰雹般砸在他们的身上。
......
尸体已经被警员装好,等待着被带回警局交给宋南行处理。
他们提取着各处可能遗留下的指纹线索,但结果不尽人意。
路桐打开柜台的电脑,检查昨晚的监控视频,没有人进出,只有一个店员坐在柜台边。
明显的拼接痕迹,一看便知,这凶手的剪辑技术不太行。
其他警员则是守在店门口。
其中一名警员看见三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人聚集在现场外不停地向里面张望,比起其他人显得更加奇怪,嘴里念叨着,今天是不是不用上班了什么的。
他走上前去,“请问你们是这家店的员工吗?”
“是,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们是文泽警局刑侦第一大队,现就案件的有关情况向您了解一下,请您配合。”
“好的。”
“你们跟我来吧。”警员拉开警戒线,将他们仨带了进去。
“梁队,他们是张氏小吃的员工,你看要不要待会儿带他们一起回警局?”
“嗯。”梁泽舟身边的证据看似收集得差不多了,“子青,你去厨房看看,还有李易,你通知一下,让老板和老板娘去警局等我们。”
他隔着手套摩擦着双手。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梁泽舟不知为何,一直盯着箱子中的证物袋。被屏蔽的监控和拼接起来的监......
“啊!”就在厨房内,传出了尖叫声,是子青!
梁泽舟和刚做好心理治疗走近来的白子安抛下一切,立刻就冲去厨房。“怎么了——”
“这是......是谁?。”白子青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她不可遏制地想起爸妈的死,那是怎样的悲痛。她随即转身抱住了身后站着的白子安,白子安摸了摸她的头。
果然,她还是会害怕吗?
冰柜中已经失去四肢的二人平躺其中,眼皮放松,安静到吓人,映入眼帘的,是断肢处已经凝固的血液,流出的血滴布满冰柜底部,他们像是浮在血泊之中,连全尸都不留。
他们看到了躯体上的头颅,是老板和老板娘。
“梁队,”李易打开了一旁的冰箱,看到眼前的景象,一股冷气弥漫,如一支利箭,划破他的皮肤,他滞住了。
“这是......四肢?”
冰箱里摆放着一块块不明动物的生肉,没有骨头,还挂着一张张皮,摇摇欲坠。
“子青,子安,你们俩先出去,这里交给我们。”
梁泽舟望着那个扎进白子安怀抱的“白兔”。
“好。”
“李易,我们把这些尸体也带回去,让南行也验验。”梁泽舟拿起袋子,面色没有丝毫改变。
“是!”
究竟是谁?不管是柜台后割腕的服务员,还是冰柜里惊恐的夫妻二人,都意外地被杀害了。
“其他人留在这里继续搜!我们先回去。”梁泽舟喊道。
店里所有角落都被翻了数次,众人如同饥渴的鹿寻找还未迸出的泉涌一般。
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找到的。